晚上,餐桌上自然便多出了一道炸的金灿灿的油炸泥鳅。
小卫氏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好吃的,就是可怜了明兰这个小吃货,吃的小肚子圆鼓鼓的,撑得直喊难受,一晚上都是哼哼唧唧的。
把一家人逗得乐的不行。
可惜,卫允只和小秦夫子请了一日的假期,第二日一大早,便只能乖乖的回书院去上课了。
十月初九,是卫父的忌辰,卫家姐弟三人,还有丁健,小明兰,以及一对龙凤胎,都去了卫父的坟前祭拜,卫允亲自执笔,写了一篇祭文,在卫父的坟前烧了。
初九之后,大卫氏和小明兰只在卫家留了一天,数月十一一早,母女二人便在丁健的护送下,回了盛府。
走的那天,小明兰扁着嘴,耸拉着小脸,一脸的不舍,上马车的时候桩,打拳,等等等等。
倒是柳存这厮,虽然这两年和卫允走得近,也被卫允带的练起了剑法和射箭,但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身体素质和卫允这样经过专业训练,并且天赋异禀的根本没法比。
出来的时候,也是脸色苍白,两腿酸软的直打摆子,不过好在还是坚持住了,除了稍微虚弱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大恙,也没有晕厥过去。
海氏早就嘱咐流云预备的大夫反而没有用上,不过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大夫替柳存把了脉,说只是神思耗损过度,但并无大碍。
最后也只是开了两幅滋补养气,安神助眠的汤药而已。
在家修养了两天之后,第三天柳存这丝就活蹦乱跳的满血复活了,大早上就拉着卫允出门,说什么乡试已经结束了,不论结果如何,都需要放松放松,好好地出去玩一玩。
卫允看着他的眼睛,郑重的说:“先说好了,秦楼楚馆我可不去,我还是个孩子呢!”
这话惹得柳存直接翻了个白眼,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上下打量着卫允,挑挑嘴道:“就你,还孩子?普通百姓家里头,有些成亲早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孩子都有了,你还孩子!切!”
卫允一把甩开他:“别人如何我管不着,但我卫允,在成年之前是绝不会去喝酒狎妓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义正言辞。
可柳存却是个不依不饶的,又是凑上来拽着卫允:“哎呀,你放心吧,就算你想去我也不敢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家规有多森严,我要是真去哪些地方,回去之后,我父亲绝对会把我的腿给打断。”
柳存这话说的没错,在柳家那种世代簪缨,清流世家之中,规矩重过生死,若是他真的犯了家规,柳县令是定然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拉着出去干嘛?”卫允觉着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柳存却依旧不肯言明,卖着关子道:“问那么多干嘛,去了不就知道了!走走走!!人家都等着呢?”
“人家?还有别人?”卫允却坚持要他先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柳存无奈,只好把底儿给兜出来,原来是金陵勇毅候世子举办了一场马球会,广邀这一次来金陵参加乡试的世家子弟参与。
说白了,勇毅候世子这是在广撒网,如今勇毅侯府式微,自从上上一代的勇毅候过世之后,勇毅侯府便逐渐退出了大周朝权力的中心。
上上一代勇毅侯,也就是盛老太太的父亲,是个极有手段的,从军数十年,立下赫赫战功无数,在边军之中,更是留下了不少幸福,可他的儿子,上一代的勇毅候,盛老太太的滴亲大哥,却是个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
没法继承勇毅候的军权,也就只能从京城的权利中心被排挤出去,回到了金陵侯府,做个闲散的勋贵。
这一代的勇毅候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但却是个十足的浪荡子,喜好骄奢淫逸的生活,不知纳了多少妾室,生下了多少庶子庶女。
盛家的老太太,盛紘的嫡母,便是上上一代勇毅候的独生嫡女,也是上一代勇毅候的亲妹,这一任勇毅候的姑母。
可惜的是,当初盛老太太为盛紘聘妻的时候,上一代的勇毅候想把自己的庶女嫁过去。
为此,盛老太太便和勇毅侯府翻了脸,已然多年未曾有联系了。
卫允倒是有些诧异,盛老太太这个正主还没见到,倒是要先和她的外甥碰面了。
卫允倒是有几分期待,看看老太太的这位侄孙的成色,两人带着白杨和流云两个书童,去赴勇毅候世子徐大公子的马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