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含笑听着沈清曦说话，目光温柔而带着暖意，沈清曦恍惚之间，竟然想到了早逝的母亲。虽然现如今，她已经快要记不清生母的长相了，可在她的幻想之中，她的母亲宋氏，就应该淑妃这般模样，温婉温柔，目光之中总有脉脉的暖意。

于是沈清曦又道，“刚才父亲的话，您莫要放在心上，父亲有他的考量，自然就……”

淑妃笑着点头，“是，我明白，我看你适才话里话外的意思，便知道你是在推拒了，今日夜宴之上的确是极好的机会，从这点便能看出你的心意了。”

沈清曦不好意思笑笑，淑妃继续道，“的宫中的日子的确无趣，若是可以，我也希望你不必入宫来。”

淑妃容貌秀美，哪怕到了如今，也不显老态，可她眉眼之间，总还是有两分落寞的。

沈清曦忙道，“娘娘的话我记住了，等殿下回来，一切都好了。”

淑妃眼底微微一亮看着沈清曦，片刻笑道，“你果然和烨儿说的一样。”

沈清曦眨了眨眼，“七殿下？七殿下说我什么了？”

淑妃掩唇一笑道，“烨儿说你若是男子，必定是世上最好的谋臣，今日你虽然没有和我议论朝事，可这一点我却是看出来了，孩子，你心有沟壑，将来定然会顺遂。”

沈清曦只觉心头暖然一片，又不知道楚烨对淑妃说了多少，一时便不知该如何应对。

淑妃见她似有些羞涩之意方才笑道，“烨儿没有和我多言，只不过，能让他在我面前提起的女孩子，你是第一个，我这才对你多了两分注意，你也不必紧张不好意思，之后若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来寻我便是。”

沈清曦自然连忙点头，“也请娘娘保重。”

淑妃唏嘘道，“我自然会好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自然会一直好下去。”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淑妃招手让侍婢走过来道，“烨儿走之前说过，让我不要与你靠近，说这也是你的吩咐。”

沈清曦在淑妃面前，哪里敢说“吩咐”二字，连忙垂眸道，“不敢，只是为了殿下……”

淑妃忙握住了沈清曦的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如此想，我也觉有道理，烨儿选了一条难走的路，我这个做母妃的帮不上忙，却多亏有你在。”

沈清曦一时感怀，却又觉不敢当，淑妃却没多言，拍了拍她手背便转身离去了。

淑妃离开，沈清曦站在远处久久没动作，身后白芨上前来，“小姐，您还好吗？”

沈清曦回过神来，忽而眯眸道，“白芨，这几日，你多注意二殿下的动静。”

白芨微讶，“注意二殿下的动静？”

沈清曦颔首，一边转身走一边道，“七殿下去了北境，我们留在京城，也不好什么都不做。”

白芨是长公主的人，自然知道沈清曦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不明白沈清曦为何将目标放在了楚綦的身上，然而只要是沈清曦的吩咐，白芨自然依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