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要解释?法克,你怎么解释,你让我怎么向上面汇报?滚出去。”
库尔特满脸苍白的从领导办公室中走出来,有点颓然的靠在墙上,长吁了口气,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上司就像是到了绝经期一样,把自己夜晚生活的不幸发泄在他脑袋上,真是该死的。
“嘿,伙计,看样子,你在思考人生?”
一声揶揄的嘲讽声响起,库尔特抬头望去,就看到斜对面站着个金发碧眼,穿着夹克衫的男人,手里还拿着一罐可乐,双腿交叉的靠着,“要不要来点,百事可乐。”(百事最好喝!!)
“这玩意喝多了容易杀精,你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肯。”
“什么意思?”
“你的脸色就像是里面那个th(女巫)一样难看。”库尔特边说着,还右手插着腰,学着里面的上帝,压低声音,“你个混蛋,白痴,讨厌~”
噗…
肯顿时忍不住直接就将嘴里的可乐给喷了出来,这顿时就呛的他满脸通红,“咳咳咳…该…该死的,你想要笑死我吗?”他看了下脚下的一滩水,然后用脚底板蹭了蹭,走到库尔特身边,小心翼翼的朝着隔壁办公室看了眼,“听说,你的人出事了?”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毕竟,东欧事务处,针对乌克兰方面的调查只有他们这一组,而这一次损失了数名ic,这打击还是相当大的,甚至就连最恐怖的北美地区都没有这么大的消耗量。
“嗯。”库尔特应了声。
“我记得你们是在追查一起军火走私案吧,那个人这么危险吗?”肯蹙着眉反问,还看了下库尔特,他发现自己的伙伴眼角在抽搐,瞳孔都在收缩,这是…害怕?
哈?
库尔特在怂?
这可一点都不像是自己认识的“犀牛”。
就当肯准备继续问时,那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他们口中的“女巫”露出张脸,皱着眉,“你们在干什么?那么空闲吗?先生们!”
“不不不,我们只是在讨论案情而已,这就走。”库尔特脸色一变,脚底下像是抹了油一样,赶紧跑,这肯速度慢,刚要走,就被叫住了,“你过来,帮我办点事。”
“啊…我…”
“过来!”女上司皱着眉加重声音,肯无奈之下,只好进了办公室,没一会儿,里头就发出惨叫声。
谁特么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而跑出大楼的库尔特深吸了下空气,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台阶,坐下来,抽根烟。
他真的怕死!
那个男人,太恐怖了。
也许他也曾经为了所谓的梦想参加ic,他也曾希望世界和平,但当一个个战友倒下时,他的思想真的摇动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荣誉?悬赏?还是梦想?
库尔特从来没觉得如此迷茫过,他看着蓝天,也逐渐被乌云遮盖,电闪雷鸣中,隐约有雷雨要浇灌着大地。
哗…
下一秒,倾盆大雨就像是倒灌下来,这街道上所有行人全都小跑着离开。
坐在台阶上的库尔特像是雕塑,手中的烟头也被打灭,湿哒哒的没了灵魂,疲软的耷拉着脑袋,雨水从眼窝中顺下,钻进嘴里,咸咸中带着点涩味,脑海中不由回忆着。
“库尔特!你以后长大了想要做什么?”
“我要当警察。”稚嫩的他手里拿着玩具枪喊道,“我要抓坏人,我要让这个世界不可能再有坏人。”
“那你得加油呀,这很苦的,男子汉可不能哭。”
“嗯!”
…
“库尔…特,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病床上的父亲奄奄一息的看着他,紧紧抓着他的手,那骨瘦如柴的脸颊上双眼在冒光,“你,你还没忘记自己的梦想吧。”
“父亲,我…”他鼓起勇气,“不想当警察了。”
啪!
这句话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不重,但又很疼,父亲就像是回光返照,瞪着眼看着他,“咳咳咳,你就这样放弃了?你,承认自己失败了吗?”
“我怕死!”库尔特闭着眼大着胆近乎吼出这句话来。他那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战友倒在血泊当中,他真的害怕了,后者那才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在殡仪馆中抱着尸体痛哭的喊着,无非就是想要那个曾经下班会逗自己笑的男人站起来,可这成了一种奢望。
库尔特他不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抱着那微薄的抚恤金还有那个墓碑哭泣,然后在葬礼上,那些所谓的当权者假惺惺的说一句:“他们是英雄!”
法克!
他只想活着。
…
大雨将他的眼皮都给打的抬不起来,双手耷在膝盖钱,手指一松,香烟就掉了下来。
不当警察了。
啪嗒…
忽然在这时,大雨中奔跑的一对父子突然摔在地上,那不过七八岁的孩子被丢出有点远,摔得不轻,库尔特见状,连忙跑过去,将那在水潭中的孩子抱起来,下意识的问,“受伤了吗?怎么样?”
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捂着手,嘴巴撅着,抽了下鼻子,“不能哭,我不能哭。”
而那到底的父亲也赶紧站起来,担忧的看了下儿子,发现他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
“呃,需要我送你们回去吗?先生。”站在一边的库尔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开口邀请,等说完就后悔了,但对方满脸希冀的望着,顺杆子爬,“真的可以吗?那非常感谢,我们就在前面的米斯特拉大街。”
既然都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