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可能是胃痛还没有完全消除,当然也可能伴随着牙疼、头疼或者肾脏功能的失调。没关系的,他才刚刚吃了止疼药,不能一次吃太多,等发热降下去了会好一些的。”
“还需要吃别的药吗?退热的药呢?他真的很痛苦。”
“这是必然的,退热的药等会再吃,要等他醒过来。”
“现在吃吧,他的皮肤都是滚烫的,这样下去他的脑子会坏掉的。”
安杰洛调侃地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他了?不是很讨厌他的吗?不会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你移情别恋了吧?约拿先生会很伤心的。”
杜乔苦笑,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你想到哪里去了呀,他会说亚美尼亚语,他是从我的家乡来的,是奥斯曼土耳其人。主啊,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
安杰洛目瞪口呆,捣药的手忘了动作。他的思维运转地非常快,一时间无数的可能x_i,ng涌入了大脑,他j-i,ng准地从里面挑出其中一个,却被这个疯狂的想法吓得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别说出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现在也满脑子都是这个猜想,”杜乔盯着他的表情:“但是还没有任何证据,罗马可能有很多从那里来的人,谁知道呢?我们都别高兴得太早了。”
安杰洛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边,看两眼杜乔的脸,又看两眼诺尔的脸,仔细地来回端详,摇头:“看着也不像呀,是一个妈妈生的吧?那总得有相似的地方吧?”
“你也觉得不像对吧?而且我们x_i,ng格也完全不同。”
“不过也不是没可能,接在一条藤上的两只瓜还会长得天差地别呢。”
“这个比喻太奇怪了。不不不,我还是不要呆在这里好了。再呆下去,我觉得我会疯掉。”
“你要回去和亲爱的约拿先生谈心吗?”
“对,我想他了,我已经一天没见到他了。”
杜乔从床上跳起来,捞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安杰洛把他送到修道院门口,他们拥抱道别。杜乔本来已经走开两步,又转了回来,握住安杰洛的手真诚地说:“谢谢你的帮助。能够再见到你,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莫大的开心了。”
安杰洛叹气:“我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我也不想阿利多西再回到修道院,他在的日子真是糟糕透顶。接下来你也要小心,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轻易完结呢,他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你想太多啦,我和约拿商量好了,一起回奥斯曼土耳其。”杜乔开心起来:“他的铁项圈拿下来了,我也是个自由人,拉斐尔的天花板画完我的工作就告一段落了。现在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等阿利多西结束反省,说不定我们俩已经在大洋彼岸。”
“你们要回去了?离开罗马吗?那阿利多西怎么办,你们不打算对付他了吗?”
“对付他一来是为我洗屈,二来是堤防他陷害约拿。但现在卡利尼死了,诺尔又不肯透露更多秘密,我们无法再采取行动。幸好教皇的旨意及时,铁项圈除去后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约拿愿意和我回家乡看看,等回到奥斯曼土耳其就是新生活了。”
“那是好事情,我应该祝福你们。”
杜乔看得出安杰洛眉眼间的忧伤,他亲吻安杰洛的脸颊:“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记住你的,我最好的朋友。愿主与你常在。”
第39章 难解心事
杜乔离开修道院不久,诺尔从昏迷中苏醒。
他打开嗓子的第一句话仍然是要酒喝,但安杰洛没有理会他,反而捧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让他喝下。这个任x_i,ng乖张的男人气歪了鼻子,最后被安杰洛按倒在床上把药汤灌进肚子里。
“你这个下三滥的蠢货……咳咳咳咳……我会记住的!咳咳……”诺尔恶狠狠地说,他一边咳嗽一边虚弱地喘气。
安杰洛白了他一眼:“我可是在救你,你难道没有良心吗?这么咒骂自己的救命恩人。”
“要不是你去告状,我怎么会被老头关进杂物间?”老头指的是副主教。
“那是因为你摔东西还打骂其他修士。”
“那是因为你把我的酒没收了!”
“修道院里不允许喝酒。”
“狗屁修道院,呸,我才不是修士。”
安杰洛好气又好笑:“你都这个样子了,就不要闹事了,身体坏了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既然你还要回家乡,总不想发着高热死在闷热的船舱里吧?不吃药光喝酒,不要命了啊。”
“我得了什么病?”诺尔反问,即使再愚蠢他也知道自己生病了。
“是什么病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作为医生,我能给你的忠告就是趁早把酒戒了,要不然你能不能撑到回家我可不敢保证。现在你还只是发热和胃疼,等以后严重起来,你的肝脏也会坏掉,最后你会快速地削瘦下去,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甚至出现幻觉,什么时候自己从西斯托桥上跳下去淹死都不知道。台伯河臭成这个样子,你想死在那里面吗?”
诺尔一听他这么说,有点慌了:“你……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安杰洛摆出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故意夸大其词地唬骗他:“你不是最在意自己的身材和脸蛋吗?你会瘦得像枯柴,没有男人看到你会产生兴趣,皮肤松弛崩垮,发黄发黑,牙齿脱落……你见过贫民窟里那些饿死的流浪汉吧?就和他们一样,到最后会什么都吃不下,什么都不想吃,只能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