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中暑,西棠端着茶碗又灌了两口:“这种天你穿成这样,莫非是怕晒?我知道有种人一晒便会起红疹……”
西棠一双眼睛上下又看了一圈辰巳,可惜一条缝隙也没发现。
“还是说……你长得见不得人?”西棠故意激他,辰巳也不恼,有个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话,倒也有趣得很。
西棠看不见别处,只能把目光定在辰巳的一双眼睛上,看准辰巳端碗喝茶的瞬间,一把握住了他的脉门,茶水洒了一桌子,沾s-hi了两人的手。辰巳心中一跳想着“坏了,水碰到了这人的手!”
可那人正眯眼凝神,看起来像是在给自己号脉……这个江湖骗子都骗到我头上来了?
“如何?”辰巳问。
西棠皱着眉歪了下头,示意他别说话,之后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他手腕的衣料,随即三指搭上了腕侧。
辰巳心里一沉,有些凄然,这人沾了自己怕是活不久了吧,真是害人不浅。
他想把手抽回来,却没想到西棠的手劲儿那么大,在他小臂上轻轻一敲,整条胳膊都麻了。
“别乱动,你脉象很稀奇。”西棠手指挪了挪,心想这人的手怕是没见过阳光,苍白又细腻,比方才那位姑娘的还好摸……咳咳。
西棠摇摇头把不该想的都甩出去,只觉得脉象既沉又飘,摸不到门路,他对辰巳说:“一时间我探不出什么,你若花重金请我,倒是可以陪你走几日,路上好看病。”
西棠看见辰巳笑了,即使被遮住了嘴,也能看见他眼角的笑意,少了七分凛冽多了三分温柔。
“你既没事就离我远些,与我走太近可是会丢x_i,ng命的。”
西棠没想到这人不领情,心里有点急,一来他是个大夫,看不得病人有病却不医治,二来他对这人的身体的确是有些好奇,医者总是在寻求更大的挑战。
于是他思来想去,做出个决定“我要跟着这个人。”
辰巳看出了他的意思,挺直了脊背说:“别想跟着我,不会付你钱的。”
西棠托着下巴朝他无所谓的笑笑:“不用你付钱,我跟定你了。”
辰巳有点无奈,还真的有上赶着来送死的傻子。他拍了锭银子在桌面上,顺手把自己刚刚用过的茶碗碾了个粉碎,抬腿就要出门,西棠不紧不慢的起来跟上他,在他牵了马之后不客气的翻身上马。
辰巳在地面上见他低下头,还伸手来拉自己……于是他松开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