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聂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还以为苏阳在跟黄法师交代后事,心里极是高兴,但仍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主,你们商量好了吗,这个协议签还是不签?”
“签,当然要签的。”
苏阳回头对聂真说道,然后再次对黄法师道:“我的话,要切记,一定要切记。”
黄法师沉重地点了点头,“好的,请殿主放心,我们一定会谨记您的指令。”
苏阳这才露出笑脸,转身朝聂真走去。
聂真呢,也赶紧对身后的人一招手。
顿时有人送上两份协议书与两只笔。
聂真拿了,拿一份给苏阳,自已拿一份,站在那里,对苏阳客气地说道:“殿主,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一旦签了字,就不能反悔了。”
“放心吧,我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苏阳不以为然,匆匆看了一下协议,觉得没有问题,就提笔在两份协议上签下自已的名字。
聂真仍是装着有些不理解的样子,叹息一声,然后提笔签了自已的名字。
在他低头时,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恶毒。
心想,苏阳啊苏阳,你这个大魔头,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但愿你来世做一个好人吧。
他把一份协议交给身后的人,另一份协议交给黄法师,对苏阳说道:“殿主,这次你可以进入火田了。”
话音刚落,苏阳就已经大步朝那山谷口子走去。
突然,黄法师在后面叫道:“殿主,你一定要小心保重啊,一旦遇到危险,你就赶紧退回来,千万不要逞强,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声音哽咽,双眼通红,仿佛生离死别。
青松与古柏两人也是面色戚然,眼神忧虑。
“行了,别嚷嚷,也别哭丧着脸庞,好象我是去送死一样。只要你们谨遵我的话,我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苏阳一个纵步,就跃进了谷口。
而聂真也装着有些惋惜的样子,对着谷口方向说道:“请殿主放心,你身后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至于他们,我也会劝慰他们的。”
但哪里还看见苏阳的影子,相信也听不到这种话了。
哪知,黄法师对聂真一瞪眼,怒道:“姓聂的,你会不会说话,我们殿主他一定会回来的。”
“对,我们殿主一定会回来的。姓聂的,麻烦你好好说话,行吗?”
青松也朝聂真怒道。
古柏也怒视着聂真,大有一触即发的冲动。
“怎么啦,我刚才好象没有说错哪里啊,本来,你们殿主进了火田,然后他后面的事情我会帮他办好的。这话有错吗?至于你们,我也会劝慰你们的,不必太过于忧伤了。这话有错吗?”
聂真不怒反笑,心平气和地说道。
“你,你这话就是不能这样子说,什么叫身后的事情,这话不能说,因为,这是对临终之人才说的,知道吗?还有,我们也不要你来劝慰。”
黄法师气咻咻地说道。
“对,这话就是不能这样子说,这样说就不吉利。”
青松也愤愤不平。
因为,聂真这话,就明显是在暗喻苏阳会在里面出事的。
“行了,算我说错了话,好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聂家这块火田,这几十年来,少说吞噬了三四十人的性命,大多数是自信满满的武道高手,甚至还有宗师九品巅峰的绝代高手。因此,我也想不出,你们殿主到底哪来的勇气,敢闯这个素有炼狱的火田,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哈哈……”
说到这里,聂真放肆地大笑起来。
那笑声,充斥着讥讽,更多是得意洋洋。
“嗯,我们殿主的强大,可远非你能想象的,现在你也别得意太早,说不定,几分钟后,我们殿主就回来了。”
青松冷声道。
“嗯,如果在里面呆几分钟,而毫发无损,那就足见你们殿主确实很厉害,但如果一直没有出来,那就证明已经在里面出事了。到时候,只等进去捡枯骨了。哈哈……”
聂真又哈哈大笑起来。
“敢咒我们殿主,我要收拾你……”
青松暴怒,就要冲过去对聂真出手。
哪知,黄法师立即拉住他的胳膊,“青松,你冷静一点,不可与他发生冲突。这是殿主之前跟我们说的。”
而聂真仍是昂着脸,挑衅道:“这话我说得没有错,因为,那里面确实凶险无比,任何人去了里面都有可能栽在里面。如果你们殿主能平安归来,那是他的实力加运气,如果死在里面,那就是他倒霉了。”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青松,古柏,我们不要与他一般计较,我们就在那里等待殿主出来吧。”
黄法师狠狠瞪了聂真一眼,带着青松古柏来到隔山谷口较远的一边,坐在一块石头上,耐心等待。
“那行,我们也陪着你们等待吧,看殿主什么时候出来,如果万一不能出来,你们可不能怪我说了什么咒诅的话啊,这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并不能怪我们了。”
聂真一边笑嘻嘻地说道,一边吩咐人找地方坐下,也跟着等待苏阳的出来。
他虽然口里这么说着,但事实上心里非常希望苏阳能在里面永远也不要出来。
当然,也可以出来,那就是以枯骨,或骨灰的形式出来吧。
就这样子,两班人马,在这小谷口子前面,开始耐心等待着。
哪怕这里的温度达到了五十多度,让人热得大汗淋漓,但黄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