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澜听了一会他们的对话, 才隐约明白过来,戚阳和邢超应该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当初戚阳的母亲在戚阳三岁的时候抛夫弃子而去, 又过了五年,中间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她一个人重新孤身回到了戚家, 戚阳的父亲对妻子感情很深,也重新接纳了戚母,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离开,也没有提起过以前的事。
所以直到她去世的时候,戚阳才从她口中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现在不知所踪,身上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木牌作为标识, 戚母希望他能把小儿子找回来, 兄弟相认。
听来听去,乔广澜也没有听出来戚阳哪里对不起他了,让邢超这么大的火气,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这人天生是个火气很大的烈x_i,ng男子……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这也太烈了。
黑云渐散,天地重获光明,阳光洒在了一片狼藉之中,当时乔广澜反应极快, 普通人撤退的很及时,目前在场的只有他们这倒霉催的四个人。
戚阳是魔族中人, 戾气对他的影响不大,但是之前为了保护邢超被一块巨石砸中了胸口,这会还有点直不起腰来,捂着胸口靠在一棵歪倒的大树上,邢超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靠在另一边,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但他的手却在无意之中紧握成拳,指骨捏的有些发白。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古怪,都没有注意在他们身后稍微远了一点的乔广澜和临楼。
眼前一亮,临楼轻柔地将外衣从乔广澜脸上揭了下来,松开了扣着他手腕的手,乔广澜被突如其来的阳光晃了下眼睛,用手一遮,冲还压在他身上的临楼道:“滚下去!”
临楼轻轻叹了口气,非但没有听话地滚下去,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低头,直接亲上了他。
这个吻浅尝辄止,临楼很快抬头,然后硬挨了乔广澜打过来的一拳,道:“对不起。”
乔广澜挥手就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从地上跳起来,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上去狠狠跺了临楼两脚:“又装!又装!你他妈卖萌上瘾了是吧?”
临楼坐在地上任他踩,也不敢起身,委屈地说:“就这一次啊。”
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乔广澜反倒想起了之前那几个世界,愤怒地“呸”了一声,拂袖一甩,振去身上灰尘,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戚阳眼睁睁看着乔广澜面罩寒霜,跟自己擦肩而过,也没来得及打个招呼,有点迷茫的转头,发现一个俊美贵气的年轻男子跟在乔广澜身后,也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路过戚阳的时候,他的脚步忽然一停。
戚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友善地冲着那个男人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年轻男子随意一颔首,看了看他,淡淡道:“伤的重吗?”
跟之前面对那个小孩时一模一样的紧张感再一次涌了上来,虽然对方的态度实在不算客气,言谈之中又有一种上级对待下属的居高临下之感,但他却觉得由这个人做出来,一切都仿佛天经地义。
可惜有伤在身,实在动弹不得,不然戚阳一定会从地上站起来——这样他坐着对方站着,让人感觉心里很虚。
他连忙道:“多谢公子挂怀,在下伤势无碍。”
邢超有点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冷不防那个年轻男子突然扭头,目光淡淡地在他身上一扫,邢超瞬间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笑容僵在脸上,什么都没说出来。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弯腰搁在戚阳面前,轻描淡写地道:“伤药。”
说罢之后,他一负手,不等戚阳道谢,径直离开了。
因为他布下的结界,除了刚才那个大坑以外,不远处的客栈没有受到其他伤害,临楼进去之后走到乔广澜的房间门口,试着推了一下,门关的死死的,显然上面被下了禁制。
这禁制他肯定可以打破,但就是再多十个胆子也不敢硬闯,在外面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凑到门缝那里,试着把眼睛往里面看,可惜门缝太窄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临楼又把耳朵凑过去,里面也没有什么声音。
他之前因为身受重伤,外形倒退成了孩童的样子,被乔广澜捡到之后,本来没有打算告诉他事实,反正两人一个魔族,一个仙门,本来就没有坦诚相告的必要。
当时临楼死也不会想到,对方会对自己这么好,而自己竟然没出息的、在这样短的时间里情根深种,再也没有办法放手。结果越装越是不敢说实话,越不敢说实话越得继续装下去,活活把自己给坑了。
……所以说现在怎么办?
临楼冲着门说:“阿澜,我错了,对不起。”他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生我气,生气不要憋着,对身体不好,你拿我出出气行吗?这样不说话我很担心。”
他说完之后本来没指望乔广澜立刻回应,正在绞尽脑汁想着还有什么别的好听的话可以说,没想到门竟然一下子开了。
临楼喜出望外,有点高兴又有点紧张地看着抱胸倚在门口的乔广澜。
乔广澜也发现自己对这家伙越来越心软了,只是自从知道路珩为了跟着他穿越付出了什么,他就的确很难铁石心肠。
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的乔大师没好气地道:“你错哪了?”
临楼谨慎地道:“……骗你。”
乔广澜哼了一声:“还是个惯犯。”
临楼连忙说:“就这一回,真的。”
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