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敢贸然借口,只是低头,机械地答了句“是”。
君浵说到做到,每天都前来报道,两人除了互怼之外,谈天说地的时候竟然非常投契,但君浵从来不会留宿,也就没让乔广澜真正确认他说的扮女装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不过月黑风高独守空房,倒正好给了他找寻那只簪子的机会。
他搜遍了宫中,都没有找到传说中的乔家祖传玉簪,倒是又有三日之后,大将军裴峰班师回朝。
消息传来的时候,乔广澜正在和君浵下象棋。
他围棋下的好,象棋却只是粗通,很快就被棋艺j-i,ng湛的君浵杀的片甲不留。
乔广澜扔棋:“不下了。”
和这么个一输棋就急眼的臭棋篓子下棋,皇帝陛下竟然还很有兴趣——事实上他莫名对乔广澜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君浵慢吞吞拿起做赌注的最后一颗樱桃,一边吃一边欣赏着乔广澜的脸,慢悠悠笑道:“美人轻嗔薄怒,秀色掩却千古。来来来,你再发一个脾气给朕看,这樱桃不用你赢棋,朕就赏你一盘如何?”
跟在君浵身边的是那个喜欢跺脚和怒骂“蠢材”的老太监进全,他听见皇上说了这句话,也有些惊讶。
如今正是隆冬时节,这樱桃价格昂贵还是其次,关键是十分难以弄到,整个宫中只有两盘,谁都知道皇上一向酷爱此物,所以下人连太后那里都没送,全部呈到了君浵面前,没想到他开口就要赏给这位新纳的贵妃。
看来皇上虽然不在她这里留宿,但还是很宠爱乔贵妃的。
乔广澜觉得他实在是很矛盾,明明要和自己穿女装当好姐妹,另一方面又老是管不住嘴过来瞎扯,弄得他自己好像很fēng_liú一样。
好在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知道君浵也就这点瞎扯的本事,所以也不动怒,反倒若有所思地说:“你还想继续下棋?”
君浵笑道:“与爱妃对弈,其乐无穷。”
乔广澜道:“喔,那这样吧,不赌樱桃,咱们赌点别的。”
君浵一口答应:“好。”
乔广澜道:“你不问赌什么?”
君浵道:“反正赌什么你都赢不了。”
乔广澜笑着说:“只是刚才的樱桃不配让我赢罢了。”
他的口气让进全脸都白了,君浵大笑,两人重新布棋,乔广澜道:“这棋陛下不能悔,不能耍赖。”
君浵哂道:“朕向来不会如此。”
乔广澜的马被炮打掉了,君浵慢悠悠下了两步,突然发现棋盘上对方仍旧有两个“马”:“你这是……”
乔广澜面不改色:“臣妾这是蒙古马,一炮打不死。”
君浵:“……那你的车为何能自己拐过弯来吃掉朕的象?”
乔广澜道:“昔日诸葛亮曾经发明木牛流马,上有机栝,能拐弯,我军装备j-i,ng良,用的便是此物。”
他说完之后,毫不手软地用自己的象飞掉了君浵的蓄势待发的大炮。
君浵:“……象不能过河!”
乔广澜道:“大象可以的啊,陛下没见过大象吗?”
君浵:“那我的也可以!”
他连“朕”都忘说了,乔广澜心情很好地解释:“你的不行,因为你的是‘相’,丞相不会游泳,过河就淹死了。”
君浵:“……你耍赖!”
乔广澜道:“是啊,说了你不能耍赖,但是我可以,我是女人啊。”
君浵怒道:“呸,那我也是女人!”
乔广澜微笑着把一面金银平脱花鸟镜举起来,镜面上映出两个人的脸,一俊美,一娇艳:“起码你现在不是。”
进全:“……”他们在说什么鬼?
君浵看着镜子里的两张靠的很近的面庞,不知怎么的,心情又一下子好起来,噗嗤一笑道:“那你怎么不说朕的士是被你策反的间谍,这样爱妃直接就可以赢了。”
乔广澜面不改色,从容道:“陛下神机妙算,这都看出来了。只是策反需要时间,刚才不行,现下差不多了。”
他胆大包天,果然将手探至君王面前,修长的手指拈向棋子:“那么就……将军!”
指尖还没有触碰到棋子,就在半空中被人握住,乔广澜看看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向君浵:“陛下反悔了?”
君浵笑吟吟地覆住乔广澜的手背,拇指轻轻摩挲,原本是为了挑逗乔广澜,没想到蹭了两下,心中反而一荡,真的有点舍不得放开手了。
原本是戏谑的话也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真心:“目前朕三千后宫空置,只有你一人,你就是朕的掌中宝,心头r_ou_,想要什么直接说即可,何必费这么大力气呢?”
他暧昧一笑:“当然,爱妃撒娇的样子实在非常可爱。”
乔广澜身上起了一层j-i皮疙瘩,刚才吃的樱桃都差点吐出来,反手重重挥开君浵的手,君浵的手撞在桌子上,发出闷响,手上的皮肤顿时红了一块。
周围的宫女内侍吓得连忙齐刷刷跪了一地,乔广澜好像没看见,皮笑r_ou_不笑地对君浵道:“那么,臣妾对陛下打是亲骂是爱的样子,陛下看着是不是更可爱?”
君浵大笑起来:“爱妃说什么都是对的。”
乔广澜:“……”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行吧,认输。
真不明白这人什么劲,明明知道自己是男的,还玩的不亦乐乎,有意思吗?
君浵随口道:“你们跪着做什么?都起来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