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白不错,开门见山,设置悬念,吸引读者兴趣,乔广澜和路珩饶有兴致地听着。
范志波道:“你、你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没有说话,却有掏东西的声音传来,应该是范志波给了他一些钱,他才又继续说下去:“每个人的一生当中,财运都是天定的,你收了不该收的钱,那么肯定就要额外付出一些原本不用付出的代价。”
路珩小声道:“这套理论闻所未闻。”
乔广澜道:“多半原创。”
他们俩在这里吐槽,但范志波却好像相信了,急切地说:“那、那钱虽然……可是那代价如果是我的命的话,未免也太大了!你有什么办法化解吗?”
算命先生道:“你身边最近是不是有很多人都死了?我看你身上沾染了很多的y-in气。小伙子,本来就是卖命赚的钱,拿着能不烫手吗?要化解也不是不可以,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吗?”
路珩“咦”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这个人说话有点意思。”
乔广澜笑道:“那可不是有意思,完全是满口胡扯的道理,偏偏看范志波的反应,他又把很多事给猜到点子上面了,说的头头是道。我看他不是高人,倒像个知情人。”
路珩目光闪动,笑着说:“算命的惯用这种把戏,既然有兴趣,不如去问问?”
乔广澜一点头,直接起身就走了过去。
他没跟范志波打招呼,大爷一样往算命先生面前的椅子上一坐,伸出手来道:“算命的,看手相。”
路珩笑叹一声:“这个急x_i,ng子。”也跟了上来。
范志波冷不防看见他们两个,一下子愣了,嗫嚅了两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命先生常常在这里坐一晚上都遇不上几个客人,没想到今天的运气这么好,一来就来了两个人,看样子还都是在学校上学的学生,穿戴的不错。
学生好啊,学生的钱最好骗了。
他笑呵呵地答应了,伸手去握乔广澜的手,路珩微微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乔广澜的表情,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算命先生的手眼看就要碰到乔广澜的手腕,却突然感觉好像被一层气流给拦住了一样,他的手滑到了一边。
他一愣,再一抓,这一次感觉的清清楚楚,就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阻止自己碰到乔广澜的手。
算命先生脊背一凉。
他突然想到入行之前曾经有前辈告诫过他,说是干这一行,最重要的不是有什么灵气慧根,而是能言善道,懂得察言观色,反应也要快,这样只要再学一点基本的知识,就可以把饭碗端的很稳了。
但要注意的一点是,如果有一天碰见了那种连命都无法看透的人,一定要避而远之,这种人不是真正的高人,就是天生命格古怪,两种都不能招惹。
算命先生的手两次被滑开,心里想起这句话,忍不住的打鼓,不由抬头向乔广澜的脸上打量过去。
这一看更加惊讶,面前的人虽然五官j-i,ng致,线条秀美,但不管怎么端详,脸上就好像笼着一层白雾,他的前途、命势,说什么也看不分明。
算命先生的脸色彻底变了,倏地伸手指着乔广澜,见了鬼一样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乔广澜微微低头,莞尔一笑:“怎么了,你算不出来我的命吗?”
他忽然回手反扣住算命先生的手,笑着说:“那这样吧,你既然算不好,不如我给你算上一卦啊。”
路珩无声一笑,范志波已经被这个神转折惊呆了——哪有人跑到算命摊前要求给算命先生看相的!这也太有创意了!
乔广澜可不管别人什么反应,自顾自地摸着对方的手,叹道:“先生啊,唉!”
算命先生哆嗦了一下。
乔广澜遗憾地说:“你这个人呢,骨缝不匀,如果看外表的话,上停与中停狭窄,福德宫晦暗,官禄宫气滞,可见早年和中年的运势不怎么样,幼时辍学,中年遭遇家变,惨啊。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你的下停圆满,端正厚重,命宫清朗,疾厄宫平顺,可见寿数不短,51岁之后的生活应会安稳和乐。”
算命先生听见乔广澜前面的话,简直喉咙发苦,面有菜色,不光是因为乔广澜说的话不中听,还因为他前面说的实在是太准了。
直到听到后面,才忍不住舒了一口气,稍稍放松,但没想到人家还没说完呢。
“可是——”
乔广澜的声音忽然一提,算命先生差点被这一句大转折吓死,脸上的神情明显一惊,一口气就提了起来。
乔广澜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可是啊,现在都不一样了。你得罪了人,命运已经出现转折。呐,我现在看赤脉贯穿眼瞳,眼尾下垂,印堂生斑,是将要遭遇横祸凶险的面相。相信我,不出三天,你必有大祸临头。”
算命先生胆战心惊,根本没有办法怀疑乔广澜:“高、高人……那我……”
乔广澜微笑道:“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可惜我不缺钱,反倒是消灾麻烦的要命,所以……再见?”
他胸前的玉简好像哆嗦了一下。
算命先生愣了愣,傻呆呆看着乔广澜要走,路珩跟身边的范志波道:“范志波,咱们也走吧。”
范志波一愣,还真没想到路珩会叫自己,路珩却冲他眨了眨眼睛道:“还是你觉得刚才算命算的不准,还想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