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祥影将□□拄于地面,接力横扫一脚,直袭长铭脖颈,而长铭脚下一登枪头,踢腿迎上,彼此力道相差无几,白祥影落地之时一步踉跄,眼看长铭又要趁虚而入,白祥影甩枪直刺他的腰腹,而长铭似乎早有准备身形一闪看看擦枪而过,腰身贴合长枪转过几圈,同白祥影不过咫尺距离,若是白祥影回防不及,只可做他刀下冤魂。
可白祥影神情从未有丝毫动摇之意,手臂一动,枪杆痛击长铭腰部,将长铭周身力气一招打散,脚步向着一边踉跄几步,若非对手是第七营长,只怕白祥影这一招便是不筋断骨折,可得心悸岔气。
长铭好容易抢的良机,又是一次错失,当机立断借身躯之力将长刀一打,那刀锋随即沿枪杆一路回旋,若是白祥影束手就擒,片刻之间就要被刀绞r_ou_泥。
白祥影何等人物,长铭手腕几次翻动便可知晓他意欲何为,自己以手臂带起掌心发力,将长枪脱手反向旋转,刀枪交汇之际听得一片金戈铁马之声,流光映雪,耀眼不可直视,长刀被这番力道击得节节败退,险些跌落下地。
正是趁着这电光火石,长铭于长刀停止的那瞬息将手中短刀一并掷出,接长刀为掩护,令白祥影双眼难察,双耳难辨,一招重伤于之右肩。
他此时确实也失去了武器,而白祥影被刺穿右肩,手臂难以有力,只见眼前这人身形飘忽闪烁,已经到了自己面前,目光凛冽杀意不掩,左手轻松夺去白祥影长枪,右手的拳头距离她不过数寸之间。
“什么人!”
背后突然传来有人喊叫的声音,长铭回头一望,有几个猎户打扮的人影正在东张西望,当下收手,断然抽出自己的天下飞霜,一脚将白祥影踢落道路旁的山坡之下,自己转身拉着还在呆愣的洛江红逃跑离去。
“时机不好,不想有人打断,但是那处山坡极为陡峭,我亲眼看着白祥影滚落其下,又被我打成重伤,不会有活路了。”李长铭安慰坐立难安的洛江红说道。
“她当真死了吗?”
“你以为我给她留情了吗?!”长铭放下正在擦拭的天下飞霜,厉声反问道,“且不说那一刀拔刀之后就会大量失血,我一脚能将人踢得五脏俱损,现在天寒地冻,那山坡又是有去无回,不消得多少时候就会被活活冻死!”
洛江红见他这般怒气冲天,连忙好声安慰,又是赔礼又是赔不是,这才让他好容易消气。
“我给你倒茶,喝杯茶,别生气了。”洛江红殷勤地将茶杯捧到他面前,长铭冷哼接过,正待饮下时,却见洛江红眼里的期盼,心中顿时反胃,将茶杯随手置于桌面,借口自己需要安寝,先行离去。
长铭匆忙返回之时,白祥影还未清醒。
“将军如何了?”
闾丘尔阳在为白祥影诊脉,谷粱以晴和楚广良正在熬药,远处的赫连轻弦帮助自己的姐姐洗掉脸上的纹路,撕去手上的伪装手套,明明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转眼又成了这惊为天人的女子。
“一切顺利,下官在及时接住了摔下山坡的白将军,阿良也来得正好,便将将军送来此处,不过万幸那天在客栈有营长拦着,不然洛江红上前来,恐怕下官也藏不住了。”赫连弦轻想起此事,尚且觉得心有余悸。
“忙活了一天,算是稳定了,就等将军自己苏醒”,楚广良回答道:“以晴准备好了马车,明天动身,带她前往王城……倒是营长那边都处置妥当了吗?”
“已经将洛江红送回王城,本官谎称返回涧河谷,半路又快马加鞭赶来……就怕下手无轻重,将军难以苏醒。”
“营长放心”,闾丘尔阳为床上的白祥影捻好被角,转而对长铭道:“都不是致命伤,一切也安排妥当,抢救及时,并无大碍。”
傍晚时分,谷粱以晴来报,白祥影已然苏醒,长铭起身前往拜会。
这位将军卸去了伪装,端坐于位上,着一身简单白色武衫,头戴紫金之冠,神态堂堂,身姿瘦长,细眉神采飞扬,双目自有凌厉,鼻梁高挺,唇色显白。长铭见过许多女人,或者清新脱俗,或者仪态万千,却无一人这般,崖岸高峻,风仪峭古,自是一派威严。她的肤色沾染了烽烟长河,她的鬓发沉淀了风霜北疆,战甲凝水为铁,胜于绫罗绸缎,长枪滴血成河,忘乎春夏秋冬。
长铭记得,这是白祥影戍守北疆的第二十三年。
在这一章最初的时候,洛江红看出点门道,怀疑了一个老妇人,被长铭拦下,说不可能——那个老妇人其实是赫连弦轻假扮的,为了能及时传递消息给楚广良他们,长铭拦着就是不让洛江红接近老妇人察觉什么端倪。赫连弦轻脸上的纹路是化妆造成的,手上皱巴巴的皮肤有个手套,但是细看是可以发现哒!
第64章 第六十二章 长铗归来
长铭:老子不高兴了,老子要回见看大军长!
长铭: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祥影!
白祥影见那天刺杀自己的人前来,并未忙于开口,将他仔细打量一番,才肯定道:“宁武军第七营营长,李长铭。”
“下官见过白将军,大军长令下官问白将军安好。”
“话说起来,七营长这个绛元,可是同大军长关系暧昧,所以平步青云?既然逸景要问本官安好,怎么让他的姘头前来重伤本将?”白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