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真想给那个死哑巴办什么宴席了,还不是因为她今年成年了,她家那个律师要来我们家,要是不做好面子,那个死脑筋的律师肯定不会把她爸妈剩下的钱给我们。”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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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律师?”
“那个‘死哑巴’是在叫谁啊?不会是……”
“我的爸妈家还挺有钱的吧,我听说还是大学教授。”
“好像连他们现在住的这个房子爸妈买的呢。”
玩得好的几人站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们脸上是意外之后的了然。
这是早就对堂婶那浮夸的态度有所怀疑的,堂婶这一通“真情流露”顿时让她们豁然开朗。
也有跟堂婶关系好的,当即尴尬地捅了捅她的手背,疯狂地用眼神暗示她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一边想着法子给她找台阶下。
“哈,哈,洪姐你在说什么呢,是不是什么电视剧看得太入迷了,我们考上大学的事呢。”
堂婶看到其他人或惊疑或鄙视的目光,心下一片慌乱,混沌的大脑根本不明白刚刚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她干笑几声,准备顺着好友这个拙劣的借口带过去,然而她一张嘴,出口的话就不受她的控制了。
“我那个死丫头啊,还有她那造孽的爹妈,要不是当初他们塞了一大笔钱,谁想要养那个克父克母的灾星。”
“还有那个律师,脑子一点弯都不会转,竟然还说如果那个死哑巴成年的时候不在了,就把她父母剩下的钱全捐掉,不然我们早就把那死丫头扫地出门了。”
旁边的人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堂婶。
堂婶心下慌乱不已,嘴上却不受控制地将心底所想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可是连他们的女儿步欣然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二人瞒得紧紧的,连梦话都没有说出来过,怎么会在这里说出来?
她想捂住自己的嘴,不要让更多的秘密从自己嘴里跑出来。
然而别说动动手指,就连脸上狰狞厌恶的表情她都没办法调整半分。
堂婶开始害怕了。
有人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很好吗?起早贪黑帮她洗衣做饭,连对欣然都比不上对她上心呢。”
堂婶惊恐地听到自己嘴里吐出真实的想法:“放屁,那个煞星那点比得上我们家欣然,连提鞋都不配,我们家欣然可是我们步家的公主,一到假期我们就带她出去玩,还有什么补习班兴然妆品全都是按照最好的来,哼哼,以后光是眼界,那个天天在家洗衣做饭的死丫头就比不上我们欣然。”
其他人议论纷纷,就连一开始提醒堂婶的人闻言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眉宇间带上了几分厌恶。
“果然是真的吧,恶毒后妈什么的。”
“平时还真是会装样子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早就觉得她家不正常了,都是一样养,怎么可能一个活泼外向的不得了,一个话都不又不是真的哑巴。”
“说不定是被欺负狠了才不敢说话呢。”
“真可怜啊。”
“太过分了,我看她那个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占着人家的东西还这么恶毒。”
“我可是听说他们夫妻以前还是在山里种地的,果然是野蛮人。”
堂婶清楚地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议论,脸色一僵,惊恐的同时,愤怒也涌上她的心头。
“那对死人夫妻有钱又怎么样,最后还是归我们了!哼,还是什么高端知识分子呢,他们女儿还不是要给我女儿当佣人!现在我可比你们有钱多了,住别墅买包买化妆品,哪点比你们差?!再敢说我就撕烂你们这些贱|人的嘴——”
堂婶心头的耻辱与愤怒像是被什么东西放大了无数倍,最终竟压倒了残存的理智与恐惧。
在旁边的人说出更多的嘲讽的话的时候,堂婶脑子一热,嘴里一边吐出恶毒粗俗的辱骂,手上一边去撕扯着说话的人的头发,与她们扭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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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另一边
邱羽熙支着一条腿,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交给了身后的墙壁,一只手还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