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睫毛翕动,阳光下略带水汽的双眸更是清澈通透。药尘向萧炎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弯腰捡起书卷。
“药液我炼好了,你来看看还有哪里不对。”因为刚才的举动萧炎有些手忙脚乱。
“走吧。”药尘点了点头,起身跟上。
☆、拾伍 留人醉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在萧炎的带领下来到另一座殿宇,走在外围就能感觉到此处明显略高的温度,推开门更是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森白火焰适时攀上药尘身躯,丝丝寒意隔绝外界难耐的燥热。偌大的宫殿内没有一个侍从,空中幔帐飘飞,水雾弥漫,中央水池中甚至咕噜咕噜冒着泡。
这家伙,用异火烧水吗……药尘见状内心默默吐槽。
吐槽归吐槽,药尘还是快步走到池边用手掬起一捧水,淡绿色液体清澈通透,伴有缕缕清香。
“品相还算不错。”看了眼局促不安的萧炎,药尘不禁有些想笑。自己有那么严格?默然伸手摸了摸僵硬的脸部肌r_ou_。
之后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水雾依然肆无忌惮的在空中翻滚。
“你为什么还不进去?”
“你为什么还不出去?”
两人一同开口打破僵局,这样的“心有灵犀”反而更加尴尬起来。
“药液是要浸泡的。”萧炎出声纠正,不过他觉得药尘不可能不知道这种常识。
“我知道。”药尘保持蹲在池边的动作没有看他,语气中有调侃的意味。“萧国主打算一直站在这里看我脱衣服吗?”
恍然大悟的某人闻言立即转身向外走,暗地里咒骂自己智商的负增长。但不得不承认,带药尘来这里时自己内心是有那么一点激动。
这都什么事啊……无奈的拍了拍脸颊,迫使自己收回跑偏的发散思维。
自我检讨还没结束,面前就兀的飞来一物,着实吓了他一跳。
不……不会吧……我就乱想了下……不至于灭口吧……
细看之下是一柄铁尺,竟有一人高,紧挨着自己的鼻尖。
“噬浪尺。”远处药尘清冷的声音传来,“背上它去跑几圈,有助于控制斗气。”
还没来得及回答,萧炎就听到背后衣料摩擦落地的轻响。想到药尘那日露在晨光中的旖旎春色,只觉得咽喉 一紧,吞了口口水后匆匆离去。
正当药尘全身骨头泡的酥-软舒适之时,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睁开微暝的双眸,透过蒸汽看到气喘吁吁扶着腰的萧炎。
“跑完了?”萧炎的耐力他自然知晓,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还是令他有些意外。
“这东西……压得我体内斗气如同龟爬。”胡乱点了点头,萧炎上气不接下气。
“那这东西就送给你了。”药尘不自觉的将身子缩入水中,只露一个脑袋。
萧炎眼中这样的动作竟是有些可爱。水汽蒸腾的缘故,水下的白皙躯体他是怎么也看不清楚,银色发丝如同浮萍一般飘在身后遮遮掩掩,不过那张一向冷峻的面颊也因此染上了些许红晕,格外诱人。
于是在药尘惊讶的目光中,萧炎褪去了外袍。最终顾及到药尘,还是没有任着x_i,ng子来,留了件衣料在身上,不由分说的跳了进去。
“我身上也有伤,顺便治治,这么大一池水不能浪费。”他笑着解释,完全没有理睬药尘甩过来的几记眼刀。
☆、拾陆 几时重
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无视对面投来的愤恨目光,萧炎大大方方的泡进池中,惊起圈圈涟漪。而后两人开始了萧炎进一步,药尘退三步的缓慢追击游戏。绕着圆形浴池不知走了多少圈,看到药尘依然不动声色的躲避,萧炎水下的双腿迈的更快了些。他并不知道药尘拒绝自己靠近的原因,是害羞还是骨子里的王者傲气,但能肯定绝对不是厌恶。
不经意绕见一旁衣物上放着的翠绿色玉笛,勾起他的回忆。收服异火时他见过药尘使用,但那是作为取人x_i,ng命的利刃,不是摆弄情思的乐器。“他叫长安。”药尘看到萧炎拿着玉笛若有所思的样子,才走上前去。
“长安吗……不错的名字。”他在心中默念。长乐平安,多么好的寓意,只是在这乱世,倒有些讽刺了。
“原是我母亲的最爱,她过世后我便一直带在身侧。”药尘侧目看着萧炎,投去的视线意味不明。
萧炎这才听出话语的意思,他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对上药尘的视线。虽然那时尚且年幼,但他也是知晓的,中州的王后,药尘的母亲,便是死在自己父亲的刀下。
“多亏迦玛,失去母亲后父亲不敢再冒风险,这才对外称储君无能,秘密的将我送往药族领地。而我在那里,一待就是十年,回来时只剩父亲的遗体。”他继续说道,清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波动,好像自己只是一名旁观者。
“我们所追求的是权力,能信任的也只有权利,只有它,永远不会背叛。”药尘又想起那日萧炎听到“交易”二字的暴怒,补充道,“帝王从不需要情,因为那会成为软肋,那样一切终将失去。”他拿过名唤“长安”的玉笛,心下却一阵范苦,这话究竟是说给谁听,真的是萧炎?还是说,更想说服自己……
萧炎站在一边,药尘的一番话中信息量太大令他有些发愣。沉默了几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