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远毕竟伤过底子,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木渊如临大敌,听三叔公这样说了,木渊才放心。
谢过三叔公,木渊就带着人往回走了。
路上有人问,木渊却一声不吭,脸色黑沉,让人心惊胆战。
一时间,村里的气氛,都紧张了起来。
而看着木渊将人带走的背影,三叔公站在门口,摸着自己的胡须,半天才深有含义的呢喃了一句:“清远这孩子的脑袋,好像是……算了,说那么多干嘛,顺其自然吧,免得又是空欢喜一场。”
回了家,木渊把木清远的外衣脱掉,好好的放在床上,看着这人睡着也皱紧的眉头,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安稳,明明近在咫尺,却总让他有种摸不着,碰不到的恐惧。
木渊出来时,院子里只有木平安和木小牛,小黑都回驴棚了,小黄j-i也安静了下来。
木渊拿出给木清远买的梨花糕给木小牛,木小牛咽着口水,却不要。
问半天,木小牛才慢吞吞,怯生生的说出了一声谢谢。
还是木平安解释,木渊这才了解了,木小牛原来是木老六的儿子。
父亲的手受了伤,虽然不至要命,但是毕竟是伤着了,身子也不好,母亲的腿本来就不好,现在就算还能走来道谢,但家里真是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拿不出来了。
木小牛一直记得在狼嘴下的那种绝望,要不是木渊,他们一家可能就真的家破人亡了,所以他感谢那把柴刀,更感谢那把柴刀的主人。
他们家拿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木小牛就悄悄的给木渊家的驴子喂草。
这草只要他多走几步就可以在村子的最外围找上一点,也正是因为这事,他才碰见了今天的事。
看见木清远被欺负,木小牛也想冲上去,但是……他怕!
木澈是村子里最厉害的孩子,打人很疼,很疼,他真的很怕。
可是看着木渊的脸,木小牛只恨自己的胆子太小,连恩人的家人都不能保护……
还给阿娘说什么家里的恩,他去报,连这点都怕,他还能报什么恩呢?越想,木小牛越羞愧,最后红着脸,沙哑的道了声谢后,木小牛就再没忍住,直接冲出了木渊家。
“你跑什么?”木渊赶紧让木平安去追,别出什么事了。
木平安抓起给木小牛的糕点,赶紧追了上去。
不看见这孩子,木渊大概都忘了那一家子了。
也是可怜人啊。
天色将晚时,木渊站在院子里估计王开祥快到了,便将狼尸一具一具摊在院子里。
虽然是冬天,但是这些东西还是不能放太久,想来王开祥也是这样想的,要不也不会想连夜把这些货运回去。
炊烟渐上,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火。
一个身影,却一步步接近了木渊家的围墙。
见确实没人,这人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小壶,一打开酒香扑鼻。
“这哪家打的酒,挺香啊。”屋里的木渊鼻子一抽,闻了闻,不觉得勾起了酒瘾,话说他也是好久没好好喝过酒了。
正闻呢,一股毛皮焦了的味儿,直冲脑门。
木渊一下子冲出房门,院子里已经燃气了熊熊大火。
皮毛本身就是易燃物,再加上酒,这不是纯心想把这些东西全部烧了吗?
看这着火的地方,要不是木渊刚好摊开放了,这堆狼非得全都毁了不可。
“哥,哥……”木清远吓得脸都白了,他没想到一起来家里竟然着火了,燃烧的虚影里,赫然是狼尸,“狼,狼……狼……”
木渊第一时间冲出了房子,只见一个黑影飞快的闪向后山。
听见木清远的喊声,木渊一思索便回了院子。
“哥,狼……狼……”木清远看见木渊回来了指着火,直哭。
“不怕,不怕。”木渊看着火势,直接一桶水浇下去。好在他怕狼尸堆在一起会坏,所以分开了,火烧不大,损失也不算大。
只是一头已经烧得焦黑,还有一头皮毛也被烧了。
看见火的人家不少,一会儿就围了一圈人。
“阿渊,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哟!”一个老大爷有些心疼的道,“这不是作孽吗?”
“阿渊,我刚刚看见一个黑影朝后山跑去了,是不是那个龟孙弄的,我们现在就去找那孙子算账!”一个大叔也义愤填膺道。
村民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木渊只是从厨房里拿出菜刀,一刀挥去,直接将焦掉的狼尸,砍开大半,乌血横流。
幸亏发现的早,狼肚子里不算熟透了。
看见木渊的动作,大家都茫然了,这是要干啥,不会想趁热当饭吃吧?
“谢谢大家。”木渊收了刀道,“是谁干的,我心里有点谱,这件事我会处理的,麻烦各位了。”
“都是邻里邻居的说那些干啥?”有人见木渊脸色不好,也不再多说,毕竟这烧的不是r_ou_,是钱啊!
不过谁家有这么多 “宝贝”,不是藏着掖着的,谁还大大咧咧的摆在院子里呢?
“要是有啥事,就开口喊声,都是邻里邻居的。”木五叔看着烧焦了的狼,有些感叹的说道,“远亲不如近邻,谁家不是你帮我,我帮你过来的呢?所以……”
木五叔正说着呢,突然一道响亮的从远处传来。
“哇哇……n_ai……我错了,我错了……哇呜……”木澈嚎的撕心裂肺。
一个老姑瞧着木棉花拖着木澈,笑道:“这是咋了,木棉花你咋舍得打你那宝贝孙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