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帆看着杜少康冷冷的道：“下官并没有害冯大人！”

“不错！你没有亲自动手！在山上杀人的，至始至终都是三姨娘！但是仅凭三姨娘自己却成不了事！”杜少康道：“聆岚山庄上人数有限，加上有解忧温如玉保护，如果贸然动手，很容易惹祸上身。所以三姨娘忍耐了一段时日，等到冯慕严放下戒备，便和其他人一起怂恿他回扬州。三姨娘深知冯慕严的x_i,ng格，如果不将凶手抓住，他不会轻易回去冒险，但久留聆岚山庄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冯慕严一定会派人回去探探虚实。果真如她所愿，冯慕严将解忧派下山。这样，他身边就少了一个帮手。”

杜少康冷笑一声，继续道：“也是天公作美，一场大雪下来，封了山，将冯家人困在山上。三姨娘便有机会慢慢料理冯家人了！”杜少康看着宋大夫道：“三姨娘很聪明，知道自己一举一动都受到限制，行动非常不便。也知道只有死人不会被怀疑，只有尸体不会被追问不在场证明。但若要瞒过所有人诈死，就必须有一位大夫配合。三姨娘既是冯大人的女眷，在下和温如玉以及其他侍从自然不方便过去检查尸体，而普通女子对尸体唯恐避之不及，也不会细看。所以最适合验尸的，只有宋大夫一人。”

杜少康叹了口气：“恐怕三姨娘是在白日里给冯大公子送饭之时勾引他，二人约定晚上在梅园见面。临走之时，三姨娘又故意遣走了冯大公子的小厮，免了后顾之忧。晚上，冯大公子如约而至，三姨娘先用mí_yào将他迷晕，然后勒死！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窗锁好，演了假死的那一出戏！三姨娘和冯大公子已死，有嫌疑的便是余下的人。于是宋大夫在头天夜里故意去找温公子喝酒，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果然，你二人都没有受到怀疑。冯总管会在什么时辰独自去厨房煎药，恐怕也是宋大夫告诉三姨娘的吧！厨房里丢的食物，也是宋大夫偷偷给三姨娘拿的吧！”

宋大夫漠然的看着杜少康，没有说话。

“本来事情都好好的！可惜你们没有料准在下会忽然去检查尸体。三姨娘应该是发现冯大公子的房内有灯光，害怕事情败露，仓皇之下跑到冯大人屋外尖叫了一声。将所有人都引了过去，而你二人趁机将冯建仁和冯总管的尸体偷走，让所有人认为三具尸体是被凶手偷走了。用此事来掩盖三姨娘没有死的真相。”

杜少康悠悠道：“事发当时，所有人都及时赶到冯大人的住处。只有宋大夫来的最晚，虽然您有自己的解释，但您脚上的泥却出卖了您的行踪。为了方便您给冯大人就诊，沐管事特地将那一路的雪清扫的十分干净。试问您腿上的泥又是在哪里沾上的呢？恐怕是为了和三姨娘一起藏尸体，不小心弄上的吧！只是你们没有想到，当时在下已经怀疑你二人了。所以设了一个套儿，故意引三姨娘上钩，没成想，她果真上当了！”

事情讲完了，杜少康喝了口茶润润唇。

沐云帆拍了拍手，道：“杜先生的故事很j-i,ng彩！可惜，你没有任何证据。就像冯慕严陷害杨大人一家一样；就像当年凉州城的少女惨案一样！”

杜少康却没有理他，转而看向王景辉，道：“那个牢里的郭六没问题吗？王老板就那么断定他不会出卖你？”

王景辉只觉得全身一松，手脚立马有了知觉。他锤了锤已经跪麻了的腿，换了个姿势坐好，道：“在下清者自清，没什么好担心的！”

杜少康轻笑一声：“在下早就已经打听好了。郭六除了死去的妹妹以外，还有一个年迈的n_ain_ai和年幼的弟弟。恐怕王老板许他一定会照顾好他们，郭六这才甘心去牢里赴死吧！”杜少康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你安置他们的地方在下已经找到了，现在官府正在去抓他们的路上。只要有他们两人在手，恐怕郭六也得重新掂量一下吧！”

“卑鄙！这根本不关他们的事！”王景辉怒道。

杜少康反唇相讥：“你们还不是一样！冯大公子、冯管家还有冯家大小姐又有什么错？还不是被你们杀了？明明是一起杀人，反而让郭六一个人顶罪！你们不卑鄙吗？”

“你……！”王景辉红着眼，瞪着杜少康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

“够了，景辉！够了！”宋大夫缓声打断了他的话。

“宋老伯！……”王景辉抓着宋大夫的手，似乎想要恳求什么。

沐云帆也看着宋大夫道：“宋大夫！”

宋大夫抬头看着杜少康，拱手道：“先生说的对！在聆岚山庄帮助三姨娘的，正是老夫。景辉只是一个酒商，并不知道其中的事，是老夫利用了他，向他提议送冯慕严葡萄酒。也是老夫恳求沐大人给老夫一个赚钱的差事，沐大人可怜老夫，这才请老夫上山给冯家小姐看病！一切的一切，都是老夫和三姨娘、郭六一起做的！与他们二人无关！”

“宋老伯……”王景辉抱着宋大夫大喊，沐云帆也有些哽咽。

宋大夫摇了摇头，止住了他们两人的话，“老夫一生行医救人，可唯一的女儿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老夫看见的，却是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

这几句话说得无比沧桑，却道尽了世态炎凉。杜少康也跟着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老夫看累了，也活够了，眼下小女大仇得报，老夫也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