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迹部看了十幾秒的時間,手冢似有些厭煩這種無意義的爭執般輕輕嘆了口氣,垂眼道:“誰負責什麽不是我們兩個能說了算的,你能不能稍微客觀一點,迹部?”
“你還真是……”
“時間到。”迹部的話沒能說完便被榊出言打斷了,因爲此刻墻上的時鐘已指正八點。收回落在腕表上的目光,抬眼環視二十來張睡眠不足的年輕面孔,他將手按在面前的桌子上,淡淡的道:“會議開始。”
每周一次的早會,內容無非是各小組負責人彙報上周的工作以及本周的計劃。在榊簡單的開場白之後,幾位小組負責人便依次做簡報。從行動組再到支援組,簡報的內容乏善可陳,均是些日常事務,聽得其他人懶懶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秩序管理科從成立至今,快十個年頭了,裏世界的秩序已不像當初那麽混亂不堪,他們這些第二代成員自然不像前代那樣每一天都過得緊張刺激,只需做好日常事務就行。
看著這些從全國挑選出來的,領著高薪却表現得毫無激情的j-i,ng英下屬,榊微微皺了皺眉,側臉同坐在身邊一位看起來近五十歲的女x_i,ng龍崎堇菜輕聲交談起來。交談結束,目送龍崎起身離開,他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道:“接下來我給你們介紹一個新人,希望他的加入能讓你們稍微打起一點j-i,ng神,別忘了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
“新人?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想不開把自己折騰得半死,然後加入進來?不會真是沖著夢想來的吧?”聽了榊的話,迹部略微驚訝的挑眉,回頭看看腥耍自嘲般的輕哼道:“難道……你們又是拿那些什麽維護世界穩定的支柱之類的話去忽悠別人的?還是說那傢夥腦子有問題,以爲這地方真的是個好去處?”
這番話客觀來看不算胡說,但用迹部一向高傲嘲弄的語氣說出來,還是會讓聽者感到不太愉悅,比如另一個小組的真田弦一郎。聽到對方這麽說,他緊緊皺起英挺的濃眉,沉聲喝道:“迹部,你說得有點過分了。”
不知是不是天生就跟手塚、真田這種x_i,ng格嚴肅古板的人不對盤,迹部一聽便氣笑了,十分不客氣的回敬過去:“難道不是嗎?誰告訴我們在裏世界做事沒危-j-i-的?事實呢?一旦出現意外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就像……那樣,至今還躺在床上是個活死人……”
提起幾年前那場意外,所有人的面色都不約而同的黯淡了一下,就連真田也緊緊抿起了嘴唇,默默撇開眼去,垂在身側的雙拳緊握——迹部口中的那個活死人,曾是他們最尊敬的隊長。即使那個人在他曾經看來特別不靠譜,可現在回想起來,他記得的却只有那個人爽朗的笑容和總是身先士卒的做事方式。那個人出事源自一個至今未能查明的意外,這個意外如今已變成他們所有人心上的一道疤,連那個人的名字也不太願意提起。
在突然沉寂的氣氛裏,會議室的門被龍崎輕輕推開,帶著一個身材矮小,看起來挺瘦弱的少年走了進來。或許是在門外聽到了迹部與真田的爭執,她不動聲色的與榊交換了一抹略顯傷感的眼神,隨即有恢復了慣有堅强的模樣。示意少年走到台前,她道:“越前龍馬,十八歲,從今天開始加入我們秩序管理科。”
“越前”這個姓氏不啻于一道驚雷震徹每一個秩序管理者的耳膜,就連手冢冰山般的面孔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痕。微蹙著眉定定注視著那張與前隊長有七八分相似的j-i,ng緻面孔,他微微沙啞著嗓音,遲疑的開口:“他是……”
“沒錯,他就是你們前隊長越前龍雅的堂弟,越前南次郎監督官的獨生子。”清楚這些孩子心中的疑問是什麽,龍崎也不打算瞞他們,也是瞞不住。因爲這堂兄弟兩人的容貌太過相似了,普通人都不會錯辨,更何况是這些j-i,ng明的孩子們。
“越前龍馬……咦,越前龍馬?!他不會就是那個atp連續兩年的總冠軍吧?”比起還在沉默的其他人,與手冢同在一組的菊丸英二突然跳了起來,用激動到發顫的聲音叫道。他雖然比越前的年齡大,但在成爲秩序管理者之前曾以職業網球爲目標,年紀小却以高超的球技笑傲整個世界網壇的越前正是他這幾年來的偶像。忙亂的翻出記錄本,他快步走到越前身邊,緊緊抓著對方細瘦的手腕滿是興奮的道:“越前,我是你的崇拜者哦,請務必給我簽個名。”
明明是來入職的,却遇到一個球迷前輩,少年原本酷酷的臉上飛閃過一抹無措,只能轉眼看向龍崎,琥珀色的猫眼裏藏著一絲罕有的求助。而看著他這樣子,龍崎淡淡的笑了笑,道:“給他簽吧,不然他會鬧死你的。”說完,她收斂笑容,對菊丸道:“拿到簽名就回去坐好,越前如今已不是atp著名球員了,他是你的同事、後輩。”
得益于菊丸這麽一鬧,會議室裏凝滯的空氣總算又開始緩緩流動了。迹部正皺眉看著少年還顯稚嫩的面孔,深邃的藍眸裏交織著複雜對上榊冷靜的眼,嘲弄的輕哼:“越前監督官還真是爲了裏世界奉獻一切啊,失去了一個侄子不算,還把親生兒子也送了進來,國家應該給他一個剛直不阿、鐵面無私的獎杯以示表彰啊!”
可能是迹部說得太直白刺耳了,越前正在簽名的手微微一顫,飛快抬頭。入眼的是一張俊美中帶著囂張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