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用药不对劲?”玉暖这话落下,阿应带着几个大夫也已经到了。
周大夫心里畏惧高台上的他,可一想到东家的吩咐,他坚定了心思,说道:“前些日子就是旁边这个年轻人,他把他父亲带到回阳堂,草民诊断下,是有人用了腐羊草,腐羊草一旦用在伤口上会加速伤口的溃烂,无法愈合。”
“腐羊草?”玉暖灵动的眼睛充满了审视,忽然她勾起浅浅人笑容,说道:“你们几位去检查一下尸体。”
众位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把目光落在县令身上,很显然是不知道该不该去。
县令注意到玉暖注意过来的目光,他哆嗦的用袖子抹了一下冷汗,身体挺直了说:“按照公主殿下的吩咐去。”
几位大夫一听“公主殿下”四个字,差点没吓破胆。
玉暖摆手,“赶紧去检查尸体。”
几个大夫进了后堂。
张大治和周大夫暗中递了个眼色,他们一点都不担心,这尸体早就被动了手脚。
片刻时间,几个大夫被阿应带出来,其中一个大夫拱手说道:“公主殿下,草民等人检查了尸体,的确如回阳堂周大夫所说,伤口上的确有腐羊草的残余。”
事到如今,第一雪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被栽赃陷害?她慌乱的抬头,这下子却对上玉暖沉静的眼眸,诡异的,她内心受到安抚,闭上了刚刚张开的嘴巴。
玉暖一拍惊堂木,声音娇软却带着冷意,“张大治,第一雪开的药方子可还在?”
张大治似乎早就准备,于是说道:“回公主殿下的话,那药方子……被草民撕了。”
他表情一急,说道:“公主殿下恕罪,草民知道是第一雪害了草民的父亲,一时气急,没有把握住脾性,一气之下才撕了的。”
“草民也不识字,不知这药方子是否有什么腐羊草。”
高堂上,少女冷笑的声音却传了出来,“你不知道,本宫却是知道的。你可以问问你母亲,当日第一雪开药方子的时候,本宫可是在的,本宫亲眼所见那药方子中并未有腐羊草这味药。”
“杨大虎也说了,他下手是有轻重的。所以……”
玉暖惊堂木一拍,响亮的声音让众人心肝一颤,只听娇美的少女冷声说道:“张大治!本宫给你一个机会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侍候!”
玉暖是玉嘉公主,身居高位,身份本就位高权重,是玉州的一片天,极具压迫力,现在她气势又如此骇人,哪里是张大治承受得了的。
他立即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草民,草民……”
“来人,带朱氏。”
不知道为什么,张大治更害怕了。
朱氏,是张大治的母亲,死者的妻子。
玉暖见过,是个心善的老奶奶。
朱氏伤心过度,好在常年农作,身子还算健朗,她也在人群中。
玉嘉公主一声令下,朱氏便被衙役带到堂上。
朱氏伤心之余已经怕极了,这位可是天家公主,掌握生杀大权。
“民妇朱氏见过公主殿下。”她仿佛苍老了许多,可以说丈夫的死给她带来了太大的打击。
“朱氏,本宫问你,你可还记得在何处抓的药?”玉暖的声音稍稍柔和。
“是在张氏药铺。”朱氏回答。
回阳堂是县里首屈一指的药铺,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朱氏不去那里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