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他们让曹c,ao体会到了什么叫锥心之痛。不但折了典韦还死了一直侍奉其左右的长子。
接下来的事却让贾诩对曹c,ao有些另眼相看。
不但没有一蹶不振,反而痛定思痛,重整军势,从之后其部署作战的方式来看,也冷静持重了不少。看来其也是痛下决心,挽回这次败势所造成的损失,且永不再犯同样的错。
曹c,ao之后又数次攻伐宛城,皆被他设计挡回无功而返。而曹c,ao在其他几处战场却连连得利,数年之内先击袁术再破吕布,使得中原的局势变得比较明朗。传言中,曹c,ao一敛早期作态,变得兢兢业业,气度广阔,礼贤下士,使人甘愿为他肝脑涂地;这时候他对其简直有些刮目相看了。
在众诸侯眼中,袁绍和曹c,ao都具备了夺取天下的实力。
如果自己要另谋出路,是该重选阵营了。
曹袁两军对峙与官渡之时,他分析思索了良久。双方主公何者为明君,何者能一统江山。曹c,ao势弱兵少,但郭嘉,荀彧,荀攸等都是可定天下的智谋之士,更兼挟天子以令侯。袁绍虽虎踞四州之地,带甲过百万,但其刚愎智短,其下又将相失和,若双方开战,只怕还是曹c,ao胜算更大。
而这个时候若再去投曹,成为曹c,ao的助力,不但可前嫌尽释还会在其麾下颇具身价;至于之后曹营中可能会出现的“弑主背信,反复无常”的嘀咕声,又伤不到他一根汗毛。
此时投曹时若带着城池和部队,必然会成为身价最高的人物,更何况还是化后患为后援,兼击破袁绍必不可少的骑兵队。这比他单独前去效果好得多。
那么接着,唯一的障碍就是说服某个笨蛋了。
笨蛋就坐在房间的另一侧,擦拭着朝凤银枪,浑然不知自家军师已经把里里外外算计了个遍。那么怎么处置这个笨蛋好呢?无论是蒸是煮他都不会防着,就算直接绑了送给曹c,ao,好像也不难做到的样子。想到这里,贾诩望着张绣的表情也带了一抹y-in笑。
笨蛋见他朝自己望来立刻露出个“先生今天也很玉树临风”的花痴微笑,让贾诩的y-in笑僵在了脸上。
有些人仿佛天生就是拿来给人卖的。
直说自然是行不通的,张绣本就不喜欢曹c,ao,别说两人之间还有的那些旧恨新仇。张绣固然平时对他言听计从,但遇上真正反感的事也不会轻易妥协,犟起来八匹马也拉不动。他必须换一套特殊的,更有效的说服方式。
数日后,贾诩慢悠悠的将绘制的军旅图在张绣面前展开,张绣瞪大了眼。
“这是……?”
“这是探报打听到的,曹c,ao现下的军力布置。”
感受到了此次谈话气氛的不同,张绣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
需要注意的部分都做好了标记。贾诩不疾不徐的分析了现在袁曹两强相争,一方打败了公孙瓒支配了河北一方挟持汉帝压制了中原,而天下诸侯均屏息以观动向却鲜少有人注意到,曹c,ao军力大抵集中在濮阳一带,许昌极其空虚;刘备这类的则是注意到了也鞭长莫及。
“宛城四战之地,夹在东边的曹c,ao西边的马腾南面的刘表之间,哪一方的实力都数倍优于我军。”他凑近张绣,低声道,“我方需要另一个攻守自如,物资充裕的据点,许昌最是合适。而此刻若是此时从宛城发动奇袭。”他的指尖指向的城市印记鲜红如血,“兖州一朝可定。”
意料之中,张绣显得惊疑不定,显然没料到贾诩竟会如此进言。
“先生……你说真的?”他试探着再次问道。
贾诩颌首。“阿绣,该发兵了。”
“先生以前,似乎并未做过类似提议——”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我等势单力薄,兼之曹c,ao各处的守备都无懈可击,时辰未到罢了。现在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进军已刻不容缓。”
张绣不由将目光移向别处。在他的印象中,贾诩极少劝他夺取他人地盘。许是早就知道他不喜与人相争;出于军师的义务,贾诩也曾轻描淡写得问过张绣是否有夺取天下之念,张绣露出了无所谓的表情后他也没再勉强。
“阿绣。”贾诩再度出声,“别的不说,你忘了他强夺邹夫人之恨?”
邹夫人自宛城之战后便不知去向,至今遍寻不着。
“婶婶我自会去寻。而曹c,ao……他的大公子,也被我斩了啊。”
张绣还记得攻袭曹c,ao的那个血腥之夜,寨门已被他堵住,除了李典乐进几个驻守他处,张绣从未见过的将领,无论是齐s,,ao及在身侧的部将c-h-a翅难飞。
对方的部队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自顾奔逃,相互践踏。突围中的曹c,ao刚被他一箭s,he中坐骑给掀了下了马来。张绣正待补上一箭,却见失去坐骑任人宰割的曹c,ao竟然又跨上了另一匹马,也不知是谁让给他的。与此同时,一杆长枪朝面门刺到让他不得不回枪架住。刀戟碰撞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跟自己年纪差不太多的年轻面庞,正是曹c,ao的长子曹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