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寒得了晏苏的话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将军府飘过去,晏苏在她身后躲在门口的石狮后面,幸而青寒不在这处,倒是少了许多注视的目光。
晏苏在石狮前驻足良久,青寒自打进去迟迟不见出来,许是没找到玉佩的下落,她心有不甘,不愿出来。
将军府来来往往人多,完全不似一个府邸,完全没了庄严肃穆,晏苏瞥眼里面,见出来的都是些背刀佩剑的江湖侠士,幸而人多,她纵站在这良久,倒也没察觉到异常。
又过了半个时辰,青寒还是没从里面出来,晏苏按耐不住想进去,但料到自己的身体,万一在里面病发,岂不是会引起大乱。
她强忍着想进去的冲动立在石狮身侧,目光从里面来来往往的人转到身侧的石狮上,只见身侧的一只石狮张嘴往外,双目在烈阳下似是透着隐隐光泽,晏苏忍不住伸手摸在石狮眼球上,入手冰凉。
这是玉!
晏苏忙转头看另一个石狮,没看到同样的色泽,她心头微动,伸手探进身侧石狮的眼眶里,轻点下,石狮的眼睛便往里面缩进去,她眉目舒展,抬眼见青寒正满脸沮丧走过来。
青寒道:“还没有找到。”
难道她的感觉出了错?这里没有她的气息?
青寒在将军府中来回走动,却没发现有任何异常,这股子灵力时而弱时而强,她根本探究不得。
晏苏收回手指,她用眼神示意青寒看向石狮,青寒抬眸看去,目光紧紧锁在石狮的眼眶上,继而欣喜道:“原来在这处!”
☆、覆水难收
世人都曰:时也命也。
这将军府的门晏苏曾不知路过多少次, 石狮, 她也见过无数次, 万没想到众人要找的龙佩竟然藏在这处。
真是大隐隐于市, 恐怕陈沅那厮是怎么也想不透陈将军会如此大胆,竟然进龙佩藏在门口。
石狮的眼睛里藏着龙佩, 欣赏四季变迁与人情冷暖。
青寒轻而易举扣下眼球,里面裹的正是块玉佩, 烈阳下, 发着一阵阵黄色的光。
晏苏与青寒对视眼, 莞尔。
如今龙凤玉佩皆在自己手上,欠了东风。
青寒随晏苏一同去了客栈里, 顾宰相携晏林一道走来, 询问她:“找到没?”
晏苏扬手,玉佩陡然出现在掌心,与凤佩并无二致, 只其中游动的活物不同,灵月也舒眉, 她与青寒道:“小姐, 不如合在一起吧。”
灵月教究竟是如何, 她也很好奇。
到底担着自己的名头,说不期待是假的。
且晏将军还指望灵月教能翻身,她当下提议要何在一处,晏苏却道:“不急。”
她将龙佩交给青寒,软声道:“再陪我去见一人。”
青寒对上她温软的眸子, 满室花开,她眼中只独独晏苏一人,晏林见状轻咳,众人都有所察觉,各司其职,眨眼偏厅都没人了。
晏苏瞥眼空寂的偏厅,她扭头看青寒,满眼宠溺,笑道:“如何?”
看出来青寒是想与自己独处了,她本j-i,ng于算计的心里冒出几缕甜蜜,青寒目若悬珠,看向晏苏时多了抹亮光,她软声道:“无事,还准备见谁?”
晏苏透过她看向外面天色,冬日烈阳,实属不多见,连带风吹在面上都暖了几分,她道:“见一个熟人。”
青寒不解蹙眉,晏苏走近她两步,伸手点在青寒眉间的朱砂上,入手是细腻的纹路,肤质细滑,晏苏心中微动,伸手揽住青寒的双肩,将她带进怀中。
偏厅气氛静好,青寒也拥着晏苏,她凉凉目光从晏苏的肩上看出去,只见枯黄的叶子正被风吹落,铺散在石道上。
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
赵生刚从仙鹤楼走出来,喝了几杯薄酒,被寒风猛吹不觉寒意,倒是有几分舒爽,他信步在长街走过。倏地身侧多了一人,来人黑纱覆面,一身罗裙,身形不稳,她往赵生道:“赵公子,好久不见。”
赵生听到熟悉的嗓音回头,抬眸便瞧见一双似明月般的眼眸,他惊喜道:“晏将军?!”
这是晏将军不错,只是为何做这身打扮?
赵生有丝不解,但多日不见,已顾不得其他,他俊秀脸颊倏显笑意:“晏将军来铜镇何事?”
晏苏笑笑。
消息到底没那么快传到铜镇,相信赵生还不知京城的事。
只是她到底要用赵生,此时也不隐瞒,直言道:“赵公子曾一年前问晏苏,想跟着晏苏,这句话,还算话吗?”
赵生也不笨,听到晏苏如此问道,没当即回话,反而答:“晏将军可是出了何事?”
若非出事,晏苏也不会突来铜镇,更不会问他这个话,他自然有点聪慧,但晏将军什么人才没见识过,会用到他,定然是有了事端。
晏苏被赵生我问出来也没遮掩,她当即道:“赵公子若愿随晏苏,今夜二更来平远客栈即可,若不愿,全当今日没遇见。”
她说完话也不待赵生反应扭头即走,她既然要从铜镇开始,那必定要先拿下铜镇,若是赵生能帮她,定然比一场恶战要好得多。
赵生尚不知其意,他扭头见晏苏的身影越走越远,拧眉,想上前几步跟上去,最后只是抬抬脚,没动。
没半响,天色渐暗,赵生在长街站了许久的身体才动了动,他往赵府走去,途中一直在想晏苏的话。
愿不愿跟着我。
对他而言,是多大的诱惑。
赵生回到赵府正瞧见赵鹤在庭中赏花,墨色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