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太子,他怎么能和一个低贱的质子如此亲近。岂不叫其他帝子笑话。
他是孤单的,他也不愿意和他们做朋友。
杵着木棍的人以为他没听到,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木棍杵在地方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在这时候显得有些急促,一扭一扭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他走到白修泽面前,
“哥哥是在等我吗!”
“少得意了!谁会等你啊!”白修泽冷哼一声,仿佛十分不屑,说这话的时候却不肯抬头,一直盯着书卷。
白修隐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这话一般,笑眯眯地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哥哥在等我。”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没等你!”白修泽一听他这话,仿佛是面子上挂不住一般,恶狠狠向他吼道,完了还强调一遍,“没等你!”
白修隐似乎是被他这一顿吼给吓着了,又一听他说没等,一瞬间笑得跟朵花似的小脸就垮了下来,委屈地眼睛直直地看着白修泽,“那、那哥哥是在等谁……”
连声音都显得这样可怜巴巴的,好像真有谁欺负他似的。
白修泽别过脸不看他,没好气地说道,“等太师。”
本以为白修隐怎么着也得被他吼怕了,万万没想到这粘人j-i,ng刚刚还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转眼又笑兮兮地看着他,
“那我陪哥哥一起等好了。”
白修隐被气得咬牙切齿,两眼死死地盯住他那张笑得十分无辜的脸,磨着后槽牙狠狠说道
“你是学变脸的吧。”
第8章 □□
没过几日皇帝照例询问十皇子的功课,勤政殿里鸦雀无声。
“听你师傅前几日讲过务本之训,你可有什么看法。”
十皇子垂着头,战战兢兢回答到,“古云,绵世泽无如积善,振、振家声……”
皇帝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师傅便是这样教你掉书袋的?”
白修文身子一抖,“并、并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显得有些恼,“听你太师讲,为叫你们知稼穑之艰苦,这篇务本之训讲了三四日,你却连文意都不通!”
十皇子吓得立刻跪下,“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见他如此,脸上已然浮现愠怒之色,“朕给你取名文,虽不指望你读书万卷,却也希望你好学善读,不想你竟如此辜负朕的期望。”
十皇子连连磕头,“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啊。”
“息怒?朕如何息怒?”皇帝愈发恼怒,啪的一声将他的功课拍在桌案上,“你瞧瞧你默的务本之训,错字连篇还有漏句,连你师傅也说你不甚用心,朕该如何息怒!”
如此大怒的皇帝实在少见,吓得十皇子只会磕头,哀求道父皇息怒。
“你自己说说,你的心思都用在哪儿去了!”皇帝一把将他的功课扔开,“怕是都去想着如何为难你的兄弟去了!”
“儿臣没有!”十皇子急急磕头辩解,“父皇明鉴!”
“没有?明鉴?”皇帝眯起眼睛反问,“你的四哥如何摔下马,自他回宫你是如何不恭不敬,你心中有数!”
“父皇!”十皇子抬头,眼中颇有不甘心,“他不过是个质子而已,父皇何以这般偏袒!”
“放肆!”一句话气得皇帝啪的一声摔出自己手中的茶盏,砸在十皇子脚边,滚烫的茶水泼在他身上,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看来你是越发不知大小不分尊卑了!重默务本之训!抄写常棣一百遍!好好学习什么叫凡今之人,莫如兄弟!若是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质子二字,你便不要再来见朕了!”
一番训诫,吓得十皇子面色苍白地离开,心中却更加厌恶起白修隐来。
他收到如此训诫,害得皇帝摔了茶盏的事不出半个时辰就传遍了宫中,白修泽顿时觉得连白修隐的脸都没那么讨厌了,见着几人更是趾高气扬起来。
皇帝却隔三差五造访长杨宫,关心着白修隐的脚伤。
等到白修隐的脚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已经是春日最盛的时候了。
这些日子白修隐只出现在上书房,虽说一样黏着白修泽,武场却不见他的踪影。
白修泽一打听,才知道父皇给了这个黏人j-i,ng特权,可以不去武场,说是受惊过度。
这样一来,各皇子不爽的同时,也明目张胆地嘲笑白修隐的没用。
就连白修泽见了他也皱着眉头,“从马上掉下来就把你吓怕了,连武场都不去,真是没用。”
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眨着眼睛,“哥哥是想让我去武场陪哥哥吗。”
白修泽额角青筋跳动,这家伙果然是听不懂人话的,瞪着眼睛甩下一句“不是!”
果然还是不要跟这烦人j-i,ng讲话的好,听不懂人话的蠢货。
然后当日下午武场便出现了这个黏人j-i,ng的身影,眼巴巴地望着他,
“哥哥想让我来陪你,我就来了。”说罢还乖巧地捏着他的袖子。
白修泽深吸一口气,握住手中的弓强忍住一箭s,he死他的冲动,
“父皇不是允许你不来习武吗?”
“可是我可以来看哥哥习武啊。”白修隐眼睛一弯,笑得十分乖巧,“而且哥哥舞剑很好看,我很喜欢呢。”
白修泽下意识觉得好看用在他身上不像是什么好词,没过脑子就反驳道,
“你才好看!”
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对劲,果不其然某人脸上的笑容更甚,眼睛都笑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