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来得及看顾青脸上的表情，手足无措地跑走了。韩远尧没趣道，「切，被逃走了。」看了一眼顾青道，「你怎么来了？」

顾青怔了一下，随即道，「我刚才把我的笔忘在这里了。」

韩远尧在桌子上找了一下，便看到那只不起眼的黑色钢笔，那是在高中的时候，他送给顾青的生日礼物。很便宜的那种，但很好用，想不到顾青到现在还保留着。佯作什么都不知道，将笔还给顾青道，「是这支吧？」

顾青欣喜地结果笔道，「对，就着这支。」

韩远尧黑眸里微微一沉，随即笑着说道，「想不到你喜欢用这种笔。」

顾青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然后轻不可闻地答了一句，「嗯。」

「嗯，下次小心，别忘了拿。」韩远尧好心地多嘱咐了一句。

走出办公室，顾青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黑色的钢笔，面孔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哀伤还是愤怒。一直以来被小心翼翼珍藏的东西，却被那个人以云淡风轻的一句『想不到你喜欢用这种笔』带了过去。你所重要的回忆，在那个人脑海里也许不过是一瞬而已。无足轻重。

正在看文件的乔希恒，听到电话响起，便拎了起来道，「喂。」

「乔总，韩氏集团的顾部长找您，正在外面坐等。要请他进去吗？」

「让他进来。」几乎是不假犹豫的，连乔希恒自己都没发现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愉悦。

秘书愣了一秒，很少听到乔希恒那么高兴的声音。便对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顾青道，「顾部长，乔总请您进去。」

「好的，谢谢你。」

顾青进门的时候，乔希恒吩咐秘书泡两杯咖啡进来。刚刚坐下，顾青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乔总，这次我来是想跟你谈一下关于韩乔开发案的事宜。是这样的——」

顾青话未说完，秘书端着咖啡走了进来，递给乔希恒和顾青便有礼貌地关门走了出去。乔希恒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咖啡，往顾青眼前推了推道，「何必那么着急，先喝杯咖啡再聊也不迟。」

说实话，顾青一点都不想坐在这里跟乔希恒面对面。一是因为那一夜，二则是因为乔希恒最近打量他的眼光让他莫明的感到不舒服。

「怎么，不喜欢咖啡？」乔希恒倒是说的很随意，「不然让我秘书给你泡别的，你想喝什么？」

顾青终于忍不住内心积压已久的疑问道，「乔希恒，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部长这么问我，倒是有点让我一头雾水了。你觉得我想干什么？」乔希恒放下手中的咖啡，打量着顾青。

又是这种眼神。既挑逗又戏虐的眼神，好似活生生将他剥光了一般，让人恶寒。顾青紧了紧拳头道，「你他妈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顾青觉得他良好的修养只要在面对乔希恒时就会完全破败。此刻的顾青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乔希恒。乔希恒若有所思地低头片刻，然后缓缓抬头道，「你似乎对着我的时候特别容易发火。你对韩远尧也是这样？」

顾青心一惊，额角微微冒冷汗。为什么乔希恒会突然提起韩远尧，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剑拔弩张的气氛。如履薄冰。

第四章 交易成立

「顾青，你真的很有意思。」乔希恒俊逸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顾青俊美的脸上因压抑的愤怒而面色酡红，乔希恒伸出手，在顾青躲闪的瞬间，指尖滑过温热的肌肤。顾青慌了手脚，有些底气不足道，「乔希恒，你他妈到底知道什么？！」

「你很害怕我知道什么？」乔希恒起身，一步步逼近顾青。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顾青那张沉稳的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真是好玩极了，「害怕我告诉韩远尧，多年来佯作兄弟呆在他身边的人，其实对他一直都有非分之想？」

一时间，顾青脑子里乱作一团。不能让韩远尧知道。不能破坏那个人现在的幸福。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他必须冷静下来。

「想不到是真的。」乔希恒将顾青逼到墙上无路可退。

顾青嗓音竟带着一丝颤音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失去父亲，失去韩远尧，每日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独自一人面对日升月落。他不懂乔希恒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看到顾青难得脆弱的样子，乔希恒的心里泛起一味不知名的酸楚。韩远尧有什么好的。楚之怀也好，顾青也好，都非他不可了吗？乔希恒凑近顾青的脸，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倔强不服输的眼神，指尖滑过他曾经亲吻过的嘴唇，柔软甜蜜的气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顾青，你还有一样东西。」

乔希恒低下头，吻上他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就跟他朝思暮想的一样。略微消瘦的身体，皮肤有弹x_i,ng却不失紧致。顾青睁大眼睛，原来乔希恒说的是他的身体。心里冷冷一笑，黑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