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雁,阿青,你们要的笔墨纸砚,我拿来了。”
两人急忙从榻上爬起,规规矩矩来到了门边,打开房门。孔逸、孔迪、韩灼三人陆续进入,韩灼在贺昆槿眼神的示意下乖乖地坐在了书案旁,研磨提笔,认真地画起了那些记忆中的图案。
“韩师弟画的这是……”眼看着韩灼手下的图案逐渐成型,孔逸口中的话没了后续,脸色却是愈发沉重。
“啊!这个!”孔逸捂嘴惊叹,用一种惊愕与担忧交杂的目光看向了孔逸,“大哥,这个是……”
“这个可是燚教的祭祀阵图?”孔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打断了妹妹的话,那张肤色偏黑的脸上已经没了丝毫初见时的嬉皮笑脸。
贺昆槿对二人反应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却并没有去深究,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韩灼笔下的图案道:“应是燚教的图没错了,但不是用于祭祀,应当是用于警告、恐吓异教徒的那种。我在焱国只见过几次,而收到这种图案的人,全在不久之后便丧命了。这也就是为什么焱国几乎全民都是教徒,少有的几个异教徒要么身份特殊,要么活不长久。”
“所以阿爹便是先被这燚教之人所恐吓,之后又被他们给杀了?”韩灼闻言从一沓纸中抬起了头,“阿爹怎么会被这燚教给盯上?他怎可能会和燚教有牵扯?”
“应当不是你阿爹与燚教有牵扯,而是燚教在从武林人士中寻找着些什么。近些日子江湖上颇为不太平,收到类似恐吓的人数不胜数,其中恐吓之后丧身火海的,我粗略算了一下,不下十个。受害之人的身份、所属帮派形形色.色,唯一相似的约莫就是他们算是某门武功的嫡系弟子。若是再将最近小道上传得颇广的秘术册子算上的话,或许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燚教徒寻找的便是这本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册子?”孔逸一脸严肃地道。
贺昆槿看了看孔逸,压下心头的疑问,最终还是看回了韩灼,道:“从当时与我交手的那七人来看,害你阿爹之人与追杀你之人应当不是同一伙。或者说,单单是追杀你,向你讨要册子之人,都来自许多帮派。若我没猜错,要么是燚教之人在杀害你阿爹之后,在江湖小道上放出了秘术在你身上的消息,想借那些心思不正的帮派之手除去你;要么就是那些帮派本就一直盯着燚教徒所盯上的目标,企图从燚教的手中捡漏,这才盯上了你。”
“对于那所谓的秘术,阿灼你可当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柳雁雪小心翼翼地问了问,顿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当然,那若是关乎你家族之事,你即便晓得也大可不必告诉我们,我只是信口一问,对那劳什子秘术无甚兴趣。”
“秘术……”韩灼捏了捏下巴,挥手赶开了那一脚踩在墨迹上的阿钰,“难不成……不,不可能的,哪有什么册子,那完全是……”顾自摇着头,半晌才回视了众人那疑惑的目光,“不,我真不晓得,我从小到大就没听阿爹提过什么册子。”
“如此便好。”拍了拍韩灼的肩膀,“现下我们也已经安定在了这雪茗谷的山庄内,四下都是自己人,况且还有你师父、你孔逸师兄和宁源师姐三人守着呢,阿灼你大可放心地歇息了,那些杂碎帮派的小人定是没那能耐与胆量闯进来的,无论是冲着雪茗谷的招牌,还是冲着剑宗。”
愣了愣,热泪上涌。原来师父和师娘一直都关注着自己的情况,无论是借住客栈时,师父师娘与宁师姐分住自己两侧的房间,还是在马车上时,必有师父或者师姐一人佩剑驾马不离三步守在一旁,都是来自于这个新家无微不至的照顾。
“谢谢……”哽咽的道谢。
“欸,咋又哭了呢,你这么大个男孩儿,咋比我那个与你岁数差不多的妹妹还爱哭?”话音还未落,方在桌角打盹的阿钰就扑到了贺昆槿的身上,对着贺昆槿伸出的手腕就是一口。“疼疼疼!蓉,阿钰你给我松口!”
一人一猫的逗趣与较劲,终是将这屋内的沉重氛围给驱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槿其实是个内里很有趣的人,外面的那些都只是因经历而逐渐促成的保护膜,与用外表欢脱来压制内心y-in郁的宁源正好相反。
毕竟一人是即使曾经拥有的幸福碎了,但那幸福所留下的心灵一角却还在,当再现希望曙光之时,那一角就会重现人世;而一人是本就从未拥有过幸福,现下是从地狱中走出了,不需自我嘲弄自我开解了,开始慢慢地学着去翻过、去幸福。
第42章 争吵
猫儿轻手轻脚地靠近窗边,匍匐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它那芒状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窗台上一只白色的鸟儿,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鸟儿背对着猫儿,并不晓得自己身后的事,它抬起了右边的翅膀,低头在自己的腋下啄了啄。
一阵风拂过窗沿,猫儿伺机而动挥爪扑上前,鸟儿却似乎能预知未来似的,在猫爪伸出之前便已展翅离开了窗边。猫儿翻身跃出窗户,纵身追向不远处的那一抹白;鸟儿却好似在故意作弄着猫儿似的,并不高飞,只是悬在猫儿伸手便可够到的低空,待猫儿方一靠近便展翅拔升高度。
一猫一鸟就这样追逐嬉戏着来到了一个院子,院子内传出两个激动的声音,好像在争吵着些什么。猫儿好奇地窜上了围墙,彻底忘了方才与那白色鸟儿的冤仇,趴在墙头上认真倾听起了墙下人儿的声音;鸟儿也好似忘记了方才猫儿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