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并不矮啊?”吴消寞疑惑。
这孩子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我已经十四岁了!”小矮子说。
吴消寞吃惊地和花弋翱对视一眼,不禁同情起小矮子来。
同龄的孩子已经拔高了长了,他却这么瘦这么小。
花弋翱问:“刚刚那三个人为什么说你偷银子?”
小矮子回:“我就在包子铺门口买了两个r_ou_包子,他们看到了就说我偷了他们的银子。”
“你用多少钱买的?”估计是那三个人见钱眼开,欺讹小乞丐。
小矮子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碎银放在桌上。
吴消寞又吃惊地和花弋翱对视一眼,问:“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是我干爹留给我的,本来有两锭银子,我花完了一锭,还剩这么多。”小矮子说道。
“你干爹是谁?”
“癞蛤/蟆。”
“什么!你干爹是癞蛤/蟆?”听到这个名字,吴消寞心里咯噔一下,差点要跳起来。
小矮子点点头。
“那你干爹还在吗?”吴消寞急忙问道。
小矮子垂下脑袋摇了摇:“一个多月前干爹就毒疮爆破死了。”
“这么说你干爹真是癞蛤/蟆!”吴消寞现在高兴极了,他恨不得抱起小矮子在他黑花花的小脸上大亲一口!
想不到上天真的慷慨地赐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巧合!
花弋翱干咳了两声,瞪了吴消寞一眼。
吴消寞看了看正在难过的小矮子,讪讪地收起了嘴角的狂喜。
“那你干爹死的那晚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小矮子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他那天回来的很晚,还给我带了半只烤j-i。”
“哪来的半只j-i?”
“干爹说他今天遇到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活菩萨,只帮他送了封信,就不仅能大吃大喝一顿,还得了两锭银子。”
“活菩萨?”吴消寞沉吟起来。
“可是谁知干爹半夜里突然说身上奇痒,r_ou_都抠出来了,还是不解痒,干爹就让我赶紧去找大夫。”
又是烤j-i又是喝酒的,身上的毒疮当然要爆发。
人的yù_wàng一旦沾上了侥幸,往往会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是生命。
“然后呢?”
“大夫说不给乞丐看病,我就跑回来了……”小矮子哽咽着,“干爹说,他的毒疮太多,只怕活不到明天了,让我把银子带着离开这里,去过好日子……”
一滴滴泪水ji-an到桌上。
想不到癞蛤/蟆口中的活菩萨却是最终害死他自己的假菩萨。
“但是你没有走。”
“我舍不得我干爹,别的乞丐都欺负我,他把他们吓跑,还让我以后不用出去要饭了,他来讨饭养我。”
吴消寞和花弋翱都沉默起来。
这两个人都被别人嫌弃厌恶,受尽冷落,所以才走到一起相互依靠,相互取暖。
也正因为这样,活菩萨才以为癞蛤/蟆是孤单一人,让他去送信,之后再巧妙地害死他,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然而没有想到癞蛤/蟆竟还养着一个可怜的小矮子!
花弋翱的脸色冷冰冰的,拍拍小矮子的背说:“以后谁要是欺负你,就报出‘雪花鹞子’的名号!”
小矮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花弋翱,问:“雪花鹞子是谁?”
花弋翱微笑地看着他,说:“是我。”
小矮子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对了,”吴消寞说,“癞蛤/蟆有没有跟你说让他送信的人长什么样子?”
小矮子想了想:“说过,干爹说,那可是个真真正正的活菩萨,因为——”
话还没说完,突然只听“刷刷”两声,一簇密密麻麻的针雨向吴消寞他们s,he来。
吴消寞一个翻身,抽出骨笛横扫一面,银针叮叮落地。
同时花弋翱拍案而起,一招凌空展翅,朝着银针飞来的方向飞去。
“小心!”小矮子指着吴消寞身后大喊。
吴消寞转过身,只见三根从天而降的银针直冲着他的眼睛飞来,吴消寞只好迅速偏身,银针“嗖”的飞过,堪堪穿过耳边。
“不好!”吴消寞心头一紧。
回过头,只见那三根银针已直直地c-h-a在了小矮子的脖子上。
吴消寞赶紧封住他身上的几处大x,ue,但为时已晚,小矮子的嘴唇已经全部变得紫黑。
好快的毒!好狠的心!
花弋翱这时也飞了回来,看到吴消寞怀里的小矮子问:“怎么回事?”
吴消寞摇摇头:“死了。”
花弋翱攥紧了拳头。
“看到凶手了吗”
“没有。”
吴消寞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我们中计了!”
——这下世上再也没有人知道活菩萨到底是谁了。
2.
夕阳将落。
吴消寞和花弋翱漫无目的地走在草色青青的河畔上。河里的水依旧冰凉。
花弋翱问:“你觉得活菩萨会是谁呢?”
吴消寞说:“我不知道。”
微微的风挠过两个人的脸颊和头蝗坏:“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偷了什么?”
吴消寞看着天边的云彩,说:“你想想,一个女人身上最难得的宝贝是什么?”
花弋翱想了想,说:“我想不出来。”
“是心。”吴消寞说,“一个女人可以把她的身体交出来,但却很难把心掏给你。”
“可是我并没有偷走她们的心。”
“但她们却心甘情愿服侍你一个又脏又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