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听到楼下的惨叫声,木东初和莫静和看向陆疏华,陆疏华一脸无辜。
“这事和仆真没有关系。”
于是三人坐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大寒阁来报:太尉府的伶人打伤了莫家的四公子。
木东初和莫静和再一次看陆疏华。
陆疏华甚为无辜。
“真和仆没有关系,这两家哪一家是仆请得起,共邀了来此给两位唱戏?”
他不用同请两家,莫家四公子溺于酒色人人皆知,这家馆子在青都数一数二,独自小酌怡情,宴请宾客也不失礼,故此莫静骅算是这里的常客。陆疏华只要请了伶人来,两人就能凑一块排了这场戏,请一个伶人大致就没这么困难了吧。
可为什么是伶人打伤了莫静骅?若真是排了戏给木东初看,当是莫静骅打伤伶人才是。
“你家弟弟受伤了,不去看看?”木东初揶揄。
莫静和叹了口气,问:“伤得可重?”
大寒阁回说:“额角被茶碗砸了一下,流血甚急,此下倒在地上,瞧着人是醒的,只神智有些不清,因是莫四公子,没人敢去扶,小二去请大夫了。”
莫静和又问了一句:“那伶人是否长着一双桃花眼,喉间正中有粒浅红色米粒大小的血痣?”
大寒阁有些诧异,这位前小寒阁掌事真有神通不成?
“是。”
这下是木东初和陆疏华同时看莫静和了。
莫静和心下稍定。
“是陶执,他那身手若要对静骅做什么,根本不用这么显眼。”
木东初笑:“青都好看的人你是不是都见过?”
莫静和心里翻了个白眼。
“方才上来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到了,仆在这里是瞒不住的,得出去看看,公子陆公子宽坐,我去去就来。”
木东初看着他笑。
“一道吧。”
莫静和知是拦不住他的,伺候他穿上外袍,又给开了门。
三人从楼上看,只见莫静骅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脸的血,看着确有几分瘆人。陶执立在他边上看着,也不救也不逃。周围围了一圈的人,指指点点。
“公子就在这看看吧,下面人多,实在不安全,仆去去就来。”
木东初点头,这里看的比下面真切得多。
耳听的围观的人唠嗑。
“都说夜路走多了撞鬼,这不今日不凑巧,调戏了个x_i,ng子倔的。”
“你说他还活着吗?要不报官吧?”
还有人好心的在边上劝陶执:“你快逃吧,他是莫家的那个老四,比他三哥还坏……”
莫静和从小没少被人说,也没觉得什么,扒开人群就进去了。
蹲下身,查看了一下伤口,口子颇大,却只表面一层,未伤到深处,也没有再往外流血的意思。唤主家取了帕子,打了盆水送到二楼雅间,又掐了莫静骅人中,只听得莫静骅“啊”的叫了一声,人便醒转了。
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看到是莫静和。
“三哥啊,你怎么在这里?”
觉得脸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拿手抹了抹,s-hi的,放眼前一看,先是一惊,想了想怎么回事,一看到陶执,就全想起来了。
“你个小兔崽子,你敢打我?!”
他身上还没什么力道,被莫静和一拽就回来了。
“闹腾什么,连个伶人都治不住,倒叫人家打伤,你还有脸了?”
“噗。”木东初当真是第一次见莫静和训弟弟,说得倒还觉得颇有几分道理。
“你仔细些,别让我再碰到,碰到有你好看。”
莫静和想照着他头上打,到底挨着有血,用给他垫在身下的膝盖顶了一下,正好顶在腰眼上,疼的莫静骅哇哇的直叫。
“疼!你是不是我亲哥!”
要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没脸没皮的脾气倒是像!谁是你亲哥了!
莫静和这么心里自嘲了一句,嘴上道:“没完没了?这么多人看着,也不怕笑话,跟我回去。”
莫静骅也是怕他,头上三个哥哥,大哥二哥是一贯兄长的做派,他得敬着,这个三哥虽然不摆兄长架子,但玩不过他,只能认栽。
莫静和又对陶执道:“这事与你无由,是我弟弟混账,若是有什么伤着或是心里哪里过不去,今日不方便,改日必当携舍弟登门谢罪。”
陶执道:“是我伤着莫四公子了。”
莫静和见他没有要当面为难的意思,作了一揖,又扶着莫静骅回了两楼雅间。
帕子和水已在里面备着了。
木东初和陆疏华见外头收场了,也回了雅间,此刻见了他进来,都是一脸看了他家笑话的表情。
莫静骅很少见到木东初,就是见着也是远远的望着,看不真切脸,更别提陆疏华这个不上朝,整日窝大寒阁的人了。
“这两位是?”
“你表哥。”莫静和把他往地上一丢,随口说了一句。
“哦哟哟,你轻点,我说,我们好歹是兄弟,你能不能对我好点。”
莫静和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若我对你不好,只管看着你在哪躺着,由着昏死过去便是,来管这闲事?”
“你轻点,脸皮都破了。”
莫静和见脸盆里的血,心下也有些不忍,手上放轻了些力道。
“那么多人给看了笑话,你还要脸皮?明天街头巷尾都该传你这事了!”
莫静骅嘴上只管说,却只由着莫静和擦,疼管疼,没敢挣开逃了去。
“他们要传只由着他们传罢,你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