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转念一想,他妈的这帮人是不是故意这么吊着我,以此挑拨我和于朗的关系?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江天晓直接给何盛发了信息:看完了,什么意思?
何盛秒回:陈白在永川做过官,死于1863年,在奇台,这个人非常重要,你记住这个人。
江天晓追问:为什么?为什么让我记住他?你们到底想告诉我什么,直说吧!
何盛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但过了好一会儿,只发来五个字:现在不能说。
去你大爷的不能说,糊弄谁呢。
江天晓:“算了吧,你们不用这么费劲地离间我和于朗了。”
何盛:“你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年轻人在西北遇见了逃难的难民,跟着走了一路,才发现那些人已经死了。”
江天晓当然记得。
他不仅记得何盛讲的内容,他还记得那次在马头镇的破屋子里,沉渊门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亲眼见到了那一幕。
而那个所谓的年轻人,却变成了于朗。
何盛:“那个年轻人是于朗。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想安安稳稳活下去,就不要把我对你说的话告诉于朗。一会儿你把我拉黑,聊天记录也删掉吧。”
江天晓觉得自己就像只苍蝇般找不着北。什么叫“那个年轻人是于朗”?那个故事不是清朝的事儿么?扯什么淡,骗三岁小孩儿吗?不过,那个人倒是有可能是于朗的父亲,如果上面那段《清史稿》里的内容是真的,那么陈白去了西北,于朗的父亲会不会去西北找他?因为他带走他的一魄?
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
就在江天晓正满心疑惑的时候,何盛又发来一条信息:“于朗的病到底是怎么得的,是什么病,他还没有告诉你吧?你自己……多想想。”
对了!于朗的病!
那天在山上,沉渊门的“李医生”似乎想说,但话没说完就被厉鬼打断了。
之前江天晓也问过于朗,后来怎么了来着……反正也是有个什么事儿,给岔过去了。
这儿久了,于朗确实没说,他的病是怎么回事。
不过,何盛这个语气,他好像知道?
江天晓问何盛于朗的病是怎么回事,然而消息没发出去。何盛把他拉黑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天晓被于朗从被窝里拔了出来,是真的“拔了出来”。于朗大概是刚做了饭的缘故,双手被自来水冲得冰凉,猛地贴在了江天晓脸上。
“嘶——啊啊啊!”江天晓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清醒了。
“还睡呢?”于朗笑着问:“几点了你知道吗?”
“呃……”江天晓昨晚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快一点半才睡:“几点了?”
“九点过了,起来吃饭吧。”于朗抱着手臂站在窗前,他上身一件纯白v领线衫,下身一条深蓝牛仔裤,整个人的线条干净又利落。
真好看啊。
江天晓晃晃神,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来了——辛苦了。”眼睛却黏在于朗白皙的锁骨上挪不开。
于朗显然也注意到了江天晓的目光,挑眉笑了笑,没说什么。
洗漱完坐到桌前,今天的早餐是醪糟j-i蛋和烧麦。
“早上出去跑步,顺便买了点儿烧麦,”于朗说:“这家的很好吃,你尝尝。”
湖北的烧麦和北方不一样,北方烧麦里是r_ou_馅,湖北这边却是糯米。
江天晓咬了一口,糯米里似乎是和了r_ou_馅儿的,有点咸。
“好吃!”江天晓说:“以前没吃过……”
“你说你,”于朗支着下巴看向江天晓:“来武汉也这么久了,你怎么什么都没吃过?”
“我……”江天晓有点窘:“我都是吃食堂。”不仅是吃食堂,而且是吃食堂里最便宜的。学校食堂什么最便宜?馒头和炒包菜。
“你啊……”于朗轻轻叹了口气:“晚上去汉口吃吧,汉口的蟹脚热干面不错。”
“嗯!”江天晓连连点头。
“吃完再给你买几身衣服去,”于朗说:“你那件羽绒服还是太薄。”
“唔……”江天晓心里像“嘭”地一下开了瓶香槟,和于朗逛街!是不是要牵着手?
“你在想什么?”于朗扯过一张纸巾擦擦嘴:“贼豁豁的。”
江天晓被抓了包,挺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们在外面能牵手吗?”
于朗沉默,半晌后扬扬眉毛:“你想在外面接吻也可以。”
江天晓:“……”完全撩不到于朗怎么办!
这么你来我往地开过几句玩笑,江天晓心里的疑问竟然减轻了不少。他从昨晚憋到今天早上,想问于朗陈白到底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想问于朗他的病是怎么回事,也想问于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他。
但此时此刻看着目光盈盈坐在他对面的于朗,他却什么都不想问了。有些事,于朗不说,一定有他的原因。再说了,什么陈白不陈白的,很可能是沉渊门和何盛随便找了个借口来糊弄他,目的,无非是离间他和于朗。
可他和于朗在一起,于朗这么温柔这么好,他凭什么要相信那些人干巴巴的几句话,而怀疑一个有血有r_ou_的于朗?
这么一想,心里轻松了不少,江天晓忍不住走过去搂住于朗,双手环着他的腰,低头吻他。
于朗温柔地接纳他,唇齿间有醪糟留下的,淡淡的酒香。
吻了好半天,两人黏黏糊糊地分开,于朗呼吸有点急促:“你……别以为这样,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