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时厄运是为好运而准备的。
这不过爆了两个胎,宋远旬就名正言顺进了方昭暮家的门。
方昭暮洗了手,走过来,见宋远旬姿势十分拘束地坐在他的地毯上。方昭暮坐到对面去,看宋远旬还是愣着不动,心说大少爷就是大少爷,什么都要人伺候的,便把方才拿走的蛋糕拿回来,推给宋远旬,说:“不吃吗?”
宋远旬看了方昭暮一眼,低头吃了几口,又给方昭暮写:“你许了什么愿。”
方昭暮不是很清楚宋远旬问这些的原因,他许的愿,和宋远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摇摇头,说:“没有什么。”
宋远旬不再强迫他,放下了笔,继续吃了起来。
两人默不作声各吃了一块蛋糕,宋远旬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看,递给方昭暮,方昭暮看见方才联络过的保险员的名字,就接起来听,对方说自己到车边了,请方昭暮和宋远旬下去。
方昭暮挂了电话,宋远旬手机又突然震动,方昭暮手一抖按下了接听,对方问他:“你在没在家啊?”
“啊……那个……”方昭暮呆了呆,把手机拿远了点,看看手机上“赵函”两个字,又看看宋远旬,犹豫地问宋远旬,“要帮你接吗?”
宋远旬也看见了赵函的名字,表情停顿了一下,对方昭暮摊右手。
方昭暮没懂他是什么意思,而对面的人也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是哪位?”
宋远旬等了几秒,看方昭暮反应不过来,便伸手拉着方昭暮手腕把手机拿过来,摁了挂断,给对方发了条信息,然后站了起来。
方昭暮和宋远旬下楼,碰到了保险员,宋远旬签了张单子,保险员就把他的车拖走了。
“好了,”方昭暮站在街边,对宋远旬说,“那你现在打车回去?”
宋远旬给他打字,问他:“一起吃个饭吧。”
方昭暮并不想跟宋远旬单独待太久,摇摇头,说:“不了吧,我想上楼睡了。”
“就当是我谢你。”宋远旬不给他走,又给他打。
方昭暮抬头看了看宋远旬,直视他的眼睛拒绝:“不去了,我也没帮什么,用不着谢,而且我有点累了。”
宋远旬看了方昭暮片刻,点点头,恰好路边驶过一辆空的士,他就跟方昭暮挥挥手,坐上了车。
方昭暮走到家里,没有了宋远旬,房间一下空了不少,方昭暮甚至觉得自己家里变大了。
他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切了一小块蛋糕,慢吞吞地吃。这时候,andrew又给他发了讯息来,问方昭暮,蜡烛点了吗?
方昭暮想了想,还是回复他:“点了。”
“许了什么愿?”andrew问。
方昭暮觉得今天好像被问了很多次愿望,其实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哪怕的确是关于andrew的愿望,andrew也并不一定可以帮上忙。
所以他对andrew说:“许了很多,可是好像都不能实现啊。”
“说来听听。”andrew执着地回复。
方昭暮看着andrew的信息发了片刻愣,才一个字一个字打:“希望以前跟别人约定的事,能够做成一两件。”
过了没有多久,andrew就给他拨了语音来。
方昭暮接了。
“别人是说我吗?”andrew很直接地问方昭暮。
方昭暮在帮宋远旬忙之前才和andrew通过话,却觉得很久没听见andrew声音了。
只是听到声音,方昭暮就觉得心里有很多不可以说出来的伤心和不甘。
andrew应该在室外,有风、有树叶摇动与汽车驶过的声音,那可能是西雅图特属的背景音,让方昭暮有些想往。
他也想像路过andrew身边的行人一样,看到andrew给他打电话的模样,才有希望窥见一点点andrew对他的真实想法。
“是的话呢?”方昭暮反问andrew。
“如果是,”andrew说,“我会带你做的。”
“做什么啊。”方昭暮闷闷道。
“不是想看三月上映那部电影吗,让我带你去市区看生物展,”andrew一件件给方昭暮报,“去水族馆,要喂鱼。要逛集市,要吃中餐,晚上要带我在t校散步,白天再散一次。”
从认识到现在,方昭暮都没听他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
方昭暮静静听着,心跳却因为andrew的记得,变得不规律起来,一周的坏心情也一齐跑走了。
想不到andrew平时不声不响的,跟自己聊天竟然会什么都好好记住,也不知是单纯的记x_i,ng好,还是确实认真在听。
方昭暮发觉自己真的是很容易被讨好的人,因为他突然又开心得要命,觉得这个生日也没有那么差。
andrew报完待办事项,方昭暮很轻地问他:“那你说我们先做哪件啊?”
“先见面吧。”andrew说。
andrew的答案完全找不到错漏,方昭暮就笑了一下,十分期待地对andrew说:“好啊,先跟你见面。”
他又问andrew:“你现在在街上吗,下班了啊?”
“嗯。”andrew简略地说。
“你那边冷吗?”方昭暮说。
“不冷,”andrew道,“你那里冷?”
“很冷,我在室外排了半个小时队买蛋糕,”方昭暮抱怨说,“刚才下了趟楼,风比下午更大了,不过蛋糕很好吃。”
方昭暮试探着说了蛋糕店的名字,又问andrew有没有吃过。
andrew今天仿佛是突然间开了窍,对方昭暮说自己没有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