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窗外,没有风雪,繁星漫天,一切似乎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阿白跟我一起睡吧,外面冷。”
“……不冷。”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很晚了,快睡。”
“……”
夜半。
“阿白,我好冷。”
迷迷糊糊趴在床头睡过去的姜白睁开眼睛,便看到两层被子底下的花眠瑟瑟发抖,“冷。”
姜白面无表情,“两层被子。”
“心口痛……浑身都冷。”花眠从被窝里伸出手,握了握姜白的手,可怜兮兮,指尖冰凉。
被冰凉的手握住的一瞬间,姜白顿了顿,莫名的情愫在心口发酵,在凄清冷漠的夜晚,慢慢的侵蚀着脆弱的情绪。她敛下长睫,“别闹,睡醒了就不冷了。”
“阿白骗人。”
“闭嘴,睡觉。”
“哼。”
花眠闭上了眼睛。
这个破败的身体,如今,真是太脆弱了。
但……她一定会撑下去的。
她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既然阿白已经答应她了……那么,无论如何,她都要撑下去!
她不能让阿白为她伤心,因她难过。
花眠慢慢沉下呼吸,细细的妖气在这具身体中行走,修补着受损的地方,然而,收效甚微。
……也真的是,有点冷呢。
手脚冰凉。
良久。
很久了,阿白应该也睡了吧。
花眠用妖气修补着身体,思绪有些乱。然而,还未等她偷偷睁开眼睛看,便感到了身边的人有了动静。
阿白……没有睡?要做什么?
花眠有些好奇,却还是闭着眼睛装睡。
身上的被子被悄悄掀开,柔软而温热的气息随之靠近,少女轻轻将她冰凉的身体揽入怀中,然后掖好了被角。
背后女孩的身体温热,温暖着这具破败的身体,花眠听到身后一声轻叹,声音轻轻的,“这次倒没骗人。”
花眠:“……”
背后少女似乎是很困了,没多久,便可以听到身后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花眠想动一动,又怕把姜白惊醒,想了想,放出了一点安神的花香。
身后的呼吸声更沉了。花眠在姜白怀里翻了个身,然后轻轻的抱住了姜白。看她睡的沉,忍不住在她唇上又亲了一下。
好甜。
不会做什么?
骗你的。要亲一下。
花眠弯起了眼睛,抱着姜白,两人相拥而眠。
一夜安眠。
= = = = =
温暖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
姜白醒的很早,趁花眠还没有醒的时候就下了床,然后给她掖好了被角,装作没有上过她床的样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回来,便看到花眠已经醒了,早晨暖黄色的阳光洒在她的发上,映的皮肤雪白。
“想吃什么?”姜白若无其事的问。
“阿白做的都想吃。”花眠弯着眼睛。
姜白:“你的身体不能吃泡面。”
花眠:“……”
瞅着花眠一副不想讲话的样子,姜白微微弯起了眼睛,黑色的瞳孔微微带了几分暖意,“我去给你买点包子。”
“不想吃。”
“乖。”
“……”
出了医院,外面寒风刺骨,姜白将灰色的围巾往上拉了拉,买了包子,准备回医院的时候,看到了路边一个打磨小饰品的小摊。
摆小摊的是个老人,看的出手艺很好。那些卖的小饰品也很j-i,ng致。
脚步微微一顿,她敛起眉,走到小摊前,一手提着包子,一手拿出了那块猫眼石,声音很轻,“能帮我穿个绳子吗?”
老人接过石头,嘴角拉起了一抹笑,点点头,“小活。”
“谢谢,马上就能弄好吗?”姜白开口,“要是一会儿就好的话,我在这里等等。”
“马上就能好,放心吧!”老人接过绳子,“要穿个长绳,还是穿个手链?”
“长绳吧。”
“好嘞。”
只是穿个绳子,很简单的活计,姜白没有等太久就拿到了,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很尖锐,甚至有些恶意的目光。
姜白看了看穿过猫眼石编织绳的长度,刚好够挂在脖子上,然而没打量太久,姜白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熟人。
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黑色的长风衣,暗红色的围巾,长靴子,身形干练,只是看着她手里的石头,目光复杂,再抬头看姜白,眼神一下就冰冷了起来。如果非要说的话,这个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苟延残喘,肮脏求存的蝼蚁一样。
是褚悦那天说的,讨厌的人。
姜白将猫眼石收起来,目光也一下冰冷起来。
“那个石头,是哪里来的。”女人低声问。
“与你无关。”
姜白声音清冷。
“那不是你应该有的东西。”女人声音变冷了下来,隐约带着恶意,“还是说,豢养你的妖怪,不止一个?”
“与你无关。”姜白只是重复这四个字,随后便绕过了女人,“莫名其妙。”
辛茶望着女孩离开的背影,慢慢攥紧了拳头。
……那块猫眼石。
她就是死,也不会认错的。
那是一只千年恶鬼的心魔,也是她的魔障,是被她流放的,凝聚着血与泪的回忆。
——“是别人的恶鬼,也是我的佛陀。”
——“带着家族的荣光,死在你的利爪下。”
——“生而无憾,死而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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