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因嘛,他虽然想极力无视,但奈何没办法做到自欺欺人——原因么,自然是那个让他觉得生活充实充满趣味的小孩回家了。
想那时,沈冰岚脚受伤住在许宅的那几天。每天忙完自己的事,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和安宁呆在一起。
一起散步,一起逛街,一起吃饭……甚至是一起给沈冰岚熬药,他都觉得过的很有意义。
许君谦想起了吊儿郎当的付生曾经说过的话:“因为那个人是特别的,所以在一起过的每时每刻也都是特别的。”
是不是因为那个人对自己来说也是特别的,所以他才会在少年离去之后,感觉生活如此的乏味?
拨弄着算盘,听着算盘珠发出“啪啪”的脆响。
许君谦望着前面安静的酒楼大堂发着呆。
他现在的满脑子里都是在想着,安宁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呢?是在懒懒地晒着太阳,还是在厨房里捣鼓吃的?
回到齐安村的少年有没有和自己一样,时常想起他呢?
……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嗤笑:“哟~言之,你这是要成望妻石吗?”
许君谦懒懒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大冷天还摇着扇子摇摇晃晃走过来的付生。
见好友扫了自己一眼便收回视线不做搭理,付生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走到柜台前,伸着脑袋一脸贼兮兮的调侃:“怎么?这小猫刚走,你就开始害相思啦?来来,说给哥哥我听听,哥哥我好给你出出主意~”
许君谦都懒得翻白眼,“则均,你要是真那么闲的慌就回去给付员外打理生意。”
付生完全不受影响,不过也知道取笑好友的一个度,怕再说下去许君谦会恼羞成怒。以许君谦睚眦必报的x_i,ng格,到时候吃苦头的必定是自己。
于是便收敛起玩笑,挥挥手让跟在身后的小厮将手中的那坛子酒放到柜台上。
“这是从我家老爷子的藏酒中拿来的,二十年份的状元红,一起去喝点?”
状元红?
许君谦眉毛一挑,这酒可好多年没喝了。
点点头:“你先上楼,我去叫厨房炒几样下酒菜。”
二楼的“兰”字雅间,是许君谦专门留着招待朋友用的。平时付生和苏寒来也都是直接进这个雅间。
等厨房炒好下酒菜端进雅间的时候,付生派小厮去叫的苏寒也刚好到。
一身便服的苏寒难掩身上凌厉的气势,四平八稳的坐下,少不得又被吊儿郎当的付生取笑一番。
对此,苏寒和许君谦保持一致的态度——无视。
见木头没反应,付生觉得无趣,便住了口。
那边许君谦已经拍开酒坛的黄泥封口,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就飘了出来。
倾斜着坛口,缓缓将橙黄清亮的酒水倒入白瓷瓶中。桌上的小火炉上架着一口小陶锅,炭火煨着锅中的热水,许君谦将白瓷酒瓶放入水中烫热。
所谓状元红其实便是南越国的名酒花雕。在南越国怀州以北的几个州府都有这么一个习俗,家中有孩子刚出生时便在家院子里埋下一坛子花雕酒。
等到孩子成年时,在成年礼上,父母会将那酒挖出来。家中是男孩,那就就名“状元红”,家中是女孩,那酒就叫“女儿红”。
因埋藏十几二十年的酒味道甘香醇厚,酒香馥郁芬芳,深受好酒之士的喜爱。
于是便有酒庄开始埋藏酿好的花雕酒,一般是两三年便挖出来卖掉。而有一小部分的酒会埋更长的年份,五年至十年的状元红还算常见,而十年以上的便很少了。
至于付生拿的,这个二十年份的状元红——许君谦心中不厚道的想着,希望付生这小子抢酒的时候付员外并没有心绞痛……
三人都不是嗜酒之人,奈何这酒香太诱人,于是没等酒烫热就先倒一些到杯中喝着。
状元红酒x_i,ng柔和,冰冷辛辣的酒从口中顺着食道滑入胃中,还没察觉到酒味,人先打了个哆嗦。过了一会儿,才能感觉到唇齿间满是馥郁的酒香芬芳,然后从胃里开始缓缓散发出暖流。
“好酒~”
许君谦忍不住赞叹。
坐在他对面的付生则见着花生米,笑嘻嘻的说道:“老爷子难得高兴,说大过年的许我到他的酒窖里挑一坛子酒。你们可不知道,老爷子看到少爷我挑的是这坛状元红,当场脸都绿了~哈哈哈~~”
身为泸水县首富,付家院外嗜好美酒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当年某位县太爷初来此地任职时,就是提着两坛子十年份的杏花酒上门,然后没出一点意外的将付老爷子给拿下。
就是到现在,老爷子还时不时的对自家儿子念叨:“苏大人好久没过来了啊!是不是臭小子你惹苏大人不高兴了?!”
被揪着耳朵教训的某人对某木头恨的是牙痒痒啊~
喝着小酒,配着小菜,几位好友聊着天,好不享受。
只是这聊天的内容在嘴贱的付生故意撺掇下,执意绕着回到齐安村的小猫上。
“木头,你可没看见刚才言之望眼欲穿的模样~哈哈,我赌一个铜板,这个家伙绝地是害相思了~”
“话说木头,你没见过那只小猫吧?看上去可还是孩子呢~正经挺可爱的~你不知道,上回元宵花灯会,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别人是没看出来,我可看出来了~他是故意带着小孩‘走散’的!害少爷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