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回到帐篷里惊醒比塞尔,骆佳白最后选择先把自己弄干净。蹭着天色还没有完全亮,他摸索着小心绕开了营地的帐篷聚集地——傍晚帮忙清洗野猪的时候,比塞尔曾经带着他们找到过一条小溪,那是流动的水,水里有双指宽大小十分灵活的银梭鱼,没有其他危险的生物。
骆佳白花了大概十分钟找到了它。
他毫不犹豫地tuō_guāng了衣服跳进水里——清晨的水有点儿凉,不过好在是个还能接受的温度。在清洗自己的时候骆佳白匆忙地检查了下自己,满意地发现除了下颚被咬的那下有点儿疼之外,希尔普没在他身上留下过多明显的痕迹——好歹是在男人堆里,平常脱衣服坦诚相见的时间太多了,他不想被别人看见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没错,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是喜欢男人(好像有什么不对)。
但是这不代表他会不厌其烦地回答别人:是,我喜欢男人哟亲。
好了哥们儿,别再多想了。骆佳白提醒自己,再不快点,恐怕整个营地的兄弟都要观赏“刚被人家c,ao完的男人出浴图”了。这么想着,少年白皙的脸上有一瞬而过的尴尬,最后变化成为悻然——别人有大把的时间去哭泣或者去庆祝自己的第一次,但是现在,他,却只能在冰冷的溪水里洗个澡,然后忘记它。
当他将手指伸到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以方便让里面奇怪的东西流出来洗干净时,骆佳白低声碎碎念地问候着希尔普的祖宗。
但是他忘记了,随便乱骂自己的上司是会被军规大神惩罚的。
所以当骆佳白初步洗干净后面调整站姿准备换个姿势再来一次的时候,溪边忽然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低呼——
“骆佳白,你在做什么?!”
骆佳白一愣。
转过头,那个黑贝正站在溪水边,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
骆佳白清了清嗓子,非常镇定地回答:“洗屁股。”
黑贝现在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疯子:“你说什么?——你在做什么?”
骆佳白面无表情:“你看见了,洗屁股——不过你来了,洗不成了——去他娘的希尔普。”
说完,在高大黑人惊悚的目光下,骆佳白淌着水走上岸,溪水边的鹅卵石有点儿滑,一没留神,骆佳白整个人摔了个狗啃shi不说,原本就有点儿胀痛的下巴狠狠地磕在石头上——骆佳白差点儿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所以都说了,随便乱骂自己的上司是会被军规大神惩罚的= =。
黑贝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骆佳白看出来了,所以当男人问他“你昨晚没有回帐篷吗”的时候,骆佳白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心想算了,承认就承认了呗——
但是他没想到他完全低估错了事情神展开的能力。
他看着黑贝的眼神忽然变冷,然后在自己的脚边站起来,骆佳白瞥了他一眼,耸耸肩继续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穿自己的内裤,当他刚把衬衫套到自己身上时,他听见了黑贝忽然提高声音,吼了声“找到了!都到这里来!”,骆佳白愣了愣——
然后保持着一只白花花的大腿还在外裤外面的姿势,他惊悚地看着树林中忽然呼啦啦地钻出一大票人。
搞什么?!
骆佳白目瞪口呆。
他看见比塞尔扒开人群挤了出来,满脸焦躁地走到自己身边一把抓住他:“骆佳白,你昨晚去哪了——大清早的不睡觉你在这里做什么?”
骆佳白整个人处于当机的状态,其实现在最想问“大清早的不睡觉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的人是他,他无力地张了张嘴,然后说:“……洗澡。”
比塞尔:“……”
骆佳白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扭脸:“你懂的。”
比塞尔看着那个明显的牙印,叹气:“昨晚出事了。”
“又出事了?”这是骆佳白的第一反应。
“还记得昨天被淘汰的那些人吗?他们的车在一个山崖底下被发现了,不过那些老兄,”比塞尔耸耸肩,“他们都在山崖上面,嗯……我们努力想把他们拼回原状,但是最后发现做不到,因为太碎了。”
“……你这句话信息量好大。”骆佳白愣愣地看着同伴,僵着脸说,现在他才开始觉得有点儿冷了,抬头看了看天,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向大地投s,he了第一缕光芒,而他沐浴在晨光中,却依旧觉得身体发冷。飞快地将自己的裤子穿好站了起来,骆佳白扫视了一圈每一个满怀敌意看着他的人。
恍然大悟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他举起双手,十分无辜地垂下唇角:“不是我干的。”
“你昨晚一夜未归——这是他自己承认的。”黑贝推开了似乎有话要说的张涛,神色冷漠地说,“然后你杀了那些人,回到这里,清洗那些血迹——一直都是你吧,当初被杀害的那个人也是在你隔壁的一个宿舍而已。”
“至少在营地,不可能是他。”张涛瞥了一眼黑贝,“他一直在我上铺没有动过,黑贝,你知道的,没几个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动作。”
骆佳白十分无辜地举起自己的衣服:“干净的。”
比塞尔摸了摸鼻子:“他没办法做到衣服不弄脏却弄脏身上,昨晚他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骆佳白:“喂!”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吹了声口哨,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嗤嗤地笑了起来,这时候,露比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懒洋洋地扫了骆佳白一眼,十分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