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司徒征手下那些人,还有被他们引诱上钩的人,司徒衍就不手软了,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一个也没放过。不幸被冤枉的白申谅和朱泽飞,白申谅无罪开赦,朱泽飞给予厚葬。
对王氏来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本该是好事,白申谅无罪获释,以后考试、做官的资格都不受影响,而且司徒衍作为补偿,还恩赏了整个白家,若是元春跟他成了,以后凤冠霞帔大有可能。
可问题是,白申谅被羁押期间,王氏怕他真的犯了事,若是贾家和他牵扯上了,可就坏了事,便疏远地有些彻底。偏偏白申谅不是个很大方的人,他翻案以后,直接表示贾家这门亲他不要了。
其实,王氏的做法可谓人之常情,元春和白申谅并未定亲,白申谅卷入的又是春闱弊案,随便换了哪家,都舍不得让姑娘跳进这样的火坑。白申谅得理不饶人也不算错,现在不能同患难,哪有以后的共享福,大家各退一步,当做这件事没有发生就好了。有司徒衍的金口玉言证明清白,白申谅放弃贾元春,再娶好人家的姑娘并不难,可元春的婚事,就真的是走进死胡同了。
四月中旬,朝廷宣布了五月初重考会试的消息,贾瑚虽然不情愿,可做了这么些天的心理建设,也能接受下来,开始慢慢调整状态,反正不适应的不是他一个,那些外地考生比他更苦逼。
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还没到端午节,就热得人透不过气来,贾瑚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前世的高考。这日午后,贾瑚正在温书,突然宫里来了人,却不是传他进宫的,而是让他去云来居说话。
这么热的天儿,司徒景怎么出宫来了,贾瑚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刚刚确定恋爱关系的男朋友有请,他不可能不见,再热也得赴约。贾瑚匆匆换好衣裳,顶着明晃晃的太阳出了门,去了云来居。
到了云来居的雅间,贾瑚很遗憾地发现,司徒景竟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他还带了一枚名叫欢欢的电灯泡,贾瑚看见小朋友手上系的红绳了,雀跃的心情立时去了一半,他想亲热下都不行了。
见伺候和保护的人都在左右隔壁和门外守着,贾瑚也没请安,径直就走到桌边坐下了,侧脸问道:“殿下,天这么热,你怎么想起出来了?”他骑马过来的,出了一身汗,s-hi漉漉的怪不好受。
司徒景看了眼两手抓着炒花生米在桌上玩的欢欢,浅笑道:“欢欢不是外人。”贾瑚愣了愣,方明白他的意思,就从善如流地换了称呼,“景晔,你们怎么出来了?”他不介意他更不介意。
司徒景抬手指了指儿子,小声解释道:“还不是因为欢欢,他说想出宫看看,我就带他来内城逛了,想着你一个人在家看书也无聊,就叫你一起了。”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没有正视贾瑚。
欢欢突然抬起头,转过脑袋看着贾瑚,分辩道:“不是我,是爹爹。”说完就盯着司徒景看。
听了欢欢说的话,司徒景的耳际迅速染上一抹绯红,贾瑚马上明白过来,今天出宫是司徒景的意思,欢欢不过是他的借口,便没有揭穿他,还问欢欢:“妹妹呢,她怎么没有跟着一起来?”
欢欢扬起笑脸,得意道:“妹妹怕热,不出来,我不怕。”说着还不停点头,以示肯定。
贾瑚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穿越过来将近二十年,从伪婴儿长到现在,见过的小孩子不在少数,可像欢欢这么好玩的,真是没有几个,尤其他的长相,基本就是缩小版的司徒景。
逗着小的玩了会儿,贾瑚转身去哄似乎不大高兴的大的,柔声道:“景晔,我也想你。”
司徒景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良久方道:“你复习地怎么样了,今年天热,考试只怕不好受。”以前的春闱,都是二月份考,只有冻死人不偿命的,今年推迟到了三月,重考干脆就是五月了。
贾瑚微微点头,沉着道:“我上次可是考了第八的,你要对我有信心啊。”实力在那里摆着,贾瑚再考几次也不怕自己考不上,就是名次嘛,就有点没准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苏怡的。
司徒景抿唇笑笑,又道:“我上次跟父皇说,你春闱过了就让你去詹事府,他已经同意了。”
“真的?”贾瑚惊喜道:“我以为圣人会让我去工部呢。”司徒衍最是知人善用,从不浪费。
“真的。”司徒景颔首道:“他本来想的,被我抢过来了,他手下那么多人,东宫更需要你。”
贾瑚用余光瞥见欢欢把花生米当成弹珠玩得不亦乐乎,就压低声音道:“只要景晔需要,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上辈子,为了追女神和男神,贾瑚没少摘抄名人情书,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司徒景垂首不语,半晌方道:“到了殿试那日,你记得带上我送你的簪子。”
“那根簪子有什么特殊的来历吗?”贾瑚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司徒景正要作答,欢欢突然捧着两颗撕掉了花生衣的花生米扑过来,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又往贾瑚嘴里塞了一颗。贾瑚一边想着这颗花生米在桌上滚了多少圈,一边还得夸欢欢聪明懂事。
好容易把这一茬支应过去,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原来是司徒景先前点的酸梅汤送来了。
“为什么只有两碗?”贾瑚不解道,是欢欢小朋友没有份吗,可是他的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司徒景抱起欢欢,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