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直升机腾空而起离开了梅希塔特的庭院,很快消失在晴朗的天空中。恢复宁静的庭院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草叶和血迹。
看著这片残局,费兰兹知道这场戏成功了,但他的心情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一切都是king的计谋,就如同费兰兹预料的那样,king早就知道了姬尔莫莉是尼德兰的间谍。他利用这个机会向姬尔莫莉传送假消息扰乱尼德兰的行动,并且排查她周围的人际关系,最终逮捕了潜伏在梅希塔特身边的假园丁t-3,也掌握了他与卡普里亚蒂的秘密联络方式。
之後他刻意制造了昨晚的爆炸案,使得贵族院陷入惶恐情绪而丧失了警惕。心事重重的卡普里亚蒂等人不经思考就答应了梅希塔特的邀请,并且对假扮成尹殊的梅希塔特,以及假扮成t-3的尹殊都没有任何怀疑。
仔细想想的话,今天的邀请充满了疑点。但昨晚的爆炸案吸引了贵族院太多的注意力,才会让他们一败涂地。而king知道尹殊有著丰富的身份伪装经验,选择了他做为t-3的替身,事实证明尹殊将这个角色扮演的很出色。
这样j-i,ng妙的计划让费兰兹感到一丝寒意,毫无疑问king展露了绝佳的手腕狠狠将了尼德兰和贵族院一军,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将尹殊置於极端危险境地的前提下。
逮捕间谍,制造爆炸案,伪装成t-3……计划中任何一环的失败都会将尹殊置於死地,但king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要战果就行,他根本不把尹殊这位外宾的x_i,ng命当作一回事。
「好了,剧本顺利完成,我也该走啦~」这时梅希塔特伸了个懒腰,顺手把身上尹殊的衣服全都脱掉,「穿著这些又长又重的东西还要保持优雅姿态还真够累的,尹殊你就不觉得麻烦吗?」
「这就是我们高贵的白狐族和你们野蛮的红狐族之间的区别。」尹殊不屑地冷哼一声,遭到梅希塔特的一个白眼。
「你打算审问那三个人吗?」费兰兹问,「就像卡普里亚蒂说得那样,光凭一段录音还无法将他们定罪。即使能够定罪,也只能证明他们三个人与尼德兰有勾结行为,并不能击垮整个贵族院。」
「谁说我要用这个东西将他们定罪了?」梅希塔特狡黠地一笑,扬了扬手里的录音笔,「这次king为我制造了这麽好的机会,我可不会错过。」
「你想做什麽?」费兰兹皱眉。
「没什麽,只是稍稍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夸张一下。只要用一点手段,并不是难事。」
「你想把他们怎麽样?不许搞出人命!」
费兰兹太清楚梅希塔特的本x_i,ng了,永远带著轻松笑容的表情只是他的面具,他的体内流淌著红狐族疯狂而野x_i,ng的血液。
一旦认真起来的话,他将会是无法想象的残忍无情。
而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面对他的质问,梅希塔特没有做出任何保证,只是笑著摇了摇头。
半个小时之後,费兰兹已经带著尹殊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梅希塔特拒不肯告知他自己的计划,让他的心里一直沈甸甸的。
──你这个杂种一辈子都不配继承王位!
卡普里亚蒂在庭院里说出了在梅希塔特面前绝不能说的话,光凭这点就能把梅希塔特气疯。也许他真会残忍地把那三名贵族院成员置於死地,好好给其他人一个下马威。
如果他真那麽做了,今後的前进道路会平坦许多。但那样的话又和冷酷无情的king有什麽两样?看著梅希塔特在险恶的宫廷斗争中成长为一个残暴的君主,并不是他的愿望。
手指紧扣住方向盘,费兰兹突然觉得很烦躁。这时一只微冷的手轻轻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是尹殊。透过反光镜,费兰兹看见坐在副驾驶席上的尹殊依然是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美丽的眼瞳深不见底,就像夜晚的海面般平静。
但费兰兹看得出来,他什麽都知道。昨晚他在电话里就今天的计划与king起了争执,一直在旁边聆听的尹殊已经什麽都清楚了。
没有事情能瞒得过他这样聪慧的人。王子与贵族院之间深刻的矛盾,费兰兹,梅希塔特与king之间错综复杂的私人关系,这个国家混乱的政治格局,他全部都知道。
只是他一点忙都帮不上,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他彻头彻尾只是一个局外人。
「你累了吧?」费兰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并不想把尹殊拖到自己的私事里来,「今天谢谢你的帮忙,回去好好休息吧。」
「没关系,我不累。」
「其实昨晚我并不希望你答应king的请求,伪装成t-3。你没有那个义务,你没有必要介入我们和贵族院的争斗。而且king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相同的话我不想总是重复,在你访问期间我必须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希望你也能配合我的工作。king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难道你自己也不在乎吗?」
「king是您的兄长,在背後说他坏话真的没关系?」尹殊淡淡地反问,「况且与身边的人沟通协调也是您的工作,无法说服king让他改变主意,难道不是您的责任吗?」
费兰兹被驳得无话可说,愤愤地甩开尹殊的手。尹殊并不生气,似乎还微微笑了一下。
「少校先生,能把车停一下吗?我有话想跟您说。」他轻声问。
费兰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看见那双含笑的眼睛里似乎带著些许忧伤。这样的眼神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