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费兰兹猜测的一样,尹殊就像当年在a.t.h.的办公室里那样,利用了藏在指甲里的那枚芯片。
他事先在温室里伪装成睡著的样子,让费兰兹丧失警惕。又在被送进病房的时候故意扒住门框大吵大闹,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在闹脾气。
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偷听到了费兰兹和梅希塔特的谈话,并且观察了门边的电子密码锁。在与费兰兹吵闹的过程中,他趁乱用指甲划过电子密码锁上的刷卡槽,让系统瘫痪。
之後无论医护人员有没有发现锁被损坏都无所谓,总之密室暂时就不存在了。幸运的是居然真的没有人发现这一点,让尹殊大摇大摆离开了病房。
更让费兰兹生气的是,尹殊不甘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而是潜进药品库偷了一堆xiāo_suān_gān_yóu,制成炸药轰掉了病房里的玻璃窗。直到巨大的动静几乎把整个疗养院的人都引来,他才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潇洒万分地脱逃。
费兰兹怎麽会不明白那个混蛋的心思?尹殊分明就是在向他示威,向他报复!费兰兹本人只会在两人独处的情况下,在床上用各种方式摧毁尹殊的自尊,而尹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吵,跟他闹,还在他眼皮底下逃走,等於在众人面前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麽狡诈的算计和小心眼的复仇欲让费兰兹怒火中烧,这次把尹殊逮回来之後,光在床上折磨他远远不够!他一定要把这个混蛋在所有人面前狠狠吊起来打,打到他哭叫求饶为止!
「定位了吗?那只臭狐狸现在在哪里!」他冷声问梅希塔特。尹殊逃跑之後,他们两人就赶到疗养院的监控中心,现在梅希塔特正紧张地c,ao作电脑,双眼盯著墙上的电子地图。
「他在快速移动,可能是上了一辆车,目的地应该是机场。」他回答。
「妈的!他带著这麽多炸药还敢坐车!」费兰兹一拳捶在墙上。
能够掌握尹殊的动向,这要归功於费兰兹的多疑。无论疗养院的戒备多麽森严,他都担心尹殊会逃走,因此瞒著尹殊偷偷向医护人员提出要求,让他们在他脚上栓了一个脚环,上面装有gps定位系统。
而忙於逃跑的尹殊无瑕顾及这个东西,碰巧帮了费兰兹一个大忙。
但其实能不能定位都无所谓,当尹殊从窗口跳下去的时候,费兰兹就猜到他会去那个研究所。这个笨蛋一听到有关尼德兰的事情就会头脑发热,否则根本不会迫不及待地要逃跑。
开启定位系统,只是费兰兹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而已。
眼看留在这里也没有用,他披上外套转身就走。
「我去情报部安排人手了,你马上去弄许可。」他拍拍梅希塔特的肩膀,「弄完之後通知我,我带人直接从情报部那边出发。」
「不用等了,您现在就出发吧,」梅希塔特抬头眯眼一笑,「我知道您等不及要追上去了,许可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这麽短的时间里,你来得及?」
「当年尹殊来访的时候,您愿意充当他的保镖,算是帮了路易维拉一个大忙。他一直想找机会报答您呢。」
费兰兹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秃头,肥胖,永远在擦汗的中年男人的脸。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跟这个外交部的家夥打交道了,费兰兹从来不是爱做交易的人,当年答应帮路易维拉的忙,从没想过要索取什麽回报。
不过尹殊当年的这个任x_i,ng要求,间接导致今天自己会被更快地抓住,也算是他自掘坟墓吧。
「那就交给你了。」y-in恻恻地冷笑了一声,费兰兹大步走出监控中心。
赶到情报部办公楼的时候,几架直升机早已在停机坪等候。夜色中梅希塔特安排的人手身穿迷彩服,齐刷刷地向他敬礼。
站在最前面的白宵,臂弯里挽著一件大衣。费兰兹一边走一边向他伸出手,白宵立刻迎上来,熟练地将大衣披在他的身上。
双手在肩膀上停留了一瞬间,费兰兹听见白宵几乎轻不可闻的耳语:「这是为您特制的军装大衣,教授说它在行动中一定会派上用场。」
「夏牧?」费兰兹皱眉,白宵没有再多做解释,微微笑著退开了。
顾不得多追究,费兰兹收紧大衣的腰带,迎风站在士兵们的面前。
冷酷而威严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相信大家都知道了,与尼德兰有所勾结的伊克莱茵女爵士,上周从监狱逃脱。她逃亡的目的地是位於法国和西班牙边境的,一座尼德兰的秘密研究所。」
「按照王子殿下的密令,今晚我们将前往研究所逮捕伊克莱茵,同时探察这处据点。为了收集更多情报,在行动中你们要逮捕尽量多的可疑人物,绝对不准当场s,he杀!」
「另外,研究所里可能会有一个银发的年轻东方人,能把他活捉的人将有重赏!」
「出发──!!」
「yes──sir──!!」
随著震耳欲聋的螺旋桨轰鸣声,几架直升机缓缓离开停机坪,融入漆黑的夜空中向著南方飞去。坐在其中一架直升机里,费兰兹焦躁难耐,他不知道多少次参与过类似的行动,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坐立不安。在飞行途中他依然和梅希塔特保持联系,知道尹殊赶到了机场,并且顺利混上了一架飞机,估计会比行动小组早一到两小时抵达研究所。
这个坏消息让费兰兹急得差点咬机舱,恨不得自己长出翅膀飞过去。现在的尹殊双目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