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是庄别天第一次向唐可知道歉,也是最后一次。
唐可知闭着眼,对庄别天的动作丝毫没有反应,直到庄别天走出了屋子,唐可知才睁开了眼。
其实唐可知不太明白庄别天到底想要对他做什么,若是说庄别天看中的是他的身体,那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呢?
想不明白,就干脆不去想了。唐可知看着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眼——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唐可知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会改变的时候,既然和沈默年的交易已经完成,那么他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而唐可知真诚的希望沈默年可以遵守承诺,让自己离开。
沈默年第二次来的时候给唐可知带了一些小小的工具和纸条,纸条上详细的写了怎么使用工具切开钢门,躲开守卫,哪里有可以接应的人。
唐可知认真的看完纸条,然后将纸条撕成了碎末。庄别天已经有好几天没来这里了,看样子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唐可知猜测可能是沈默年这家伙搞出了什么名堂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
不过唐可知现在没那个心情去关心这个问题,因为他现在的首要目标变成了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
在准备离开离开的那天晚上,唐可知一个人在窗边坐了好久。他看着夕阳渐渐隐没在暗色的云朵了,莹白的月光洒满了窗沿。
小院里非常的安静,连一声虫鸣都没有。直到月亮高挂天空,星辰满天的午夜。唐可知才起身,顺手拿了一个桌子上放着的苹果。
沈默年留下的工具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高科技,居然轻轻松松的就将厚实的钢门割出了一个大洞,还一点声音都没有。因为唐可知这几个月都很老实的缘故,门外的守卫变得都挺懈怠,唐可知爬出去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在打瞌睡,另一个不知所踪。
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的就逃了出来,唐可知庆幸之余又感到了一种怪异的遗憾。就好像你为一场以为很难的考试准备了整整一年,到头来却发现这场考试居然考的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
唐可知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很快就发现……事情并不像表现出的那么简单。因为门边的守卫并不是在睡觉,而是被人打晕过去了。
是沈默年?唐可知思量着,正准备快些离开这里,却闻到了一股非常浓重的血腥味。
这气味很新鲜,可以判断出受伤的人离这里并不远,本来应该不去管闲事的唐可知却鬼使神差的顺着血腥味走了过去。
结果没走几步,他就看见了在墙角蜷缩成一团的庄别天。
唐可知不得不承认他在看到庄别天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男人此刻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他似乎是被什么人袭击了,胸口到腹部拉上了一条非常狰狞的伤口,正在潺潺的流着鲜红的血液。
唐可知看着庄别天狼狈的状况,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你……咳咳咳……”虽然身体的状况非常糟糕,当庄别天却依旧保留着意识,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唐可知,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是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嘴角挂上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唐可知……原来你……早就知道。”
“谁干的?”唐可知没有回答庄别天的问题,他上前几步蹲在了庄别天的面前,观察着那狰狞的伤口:“沈默年?”
“……原来他叫沈默年。”庄别天的嘴里咳出了血沫,看得出伤口已经伤及了内脏,十分的严重。
“我和他不是一伙的。”唐可知看着庄别天满脸是血的摸样,叹道:“我只是颗棋子罢了。”
“呵呵。”庄别天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信也好,不信也罢。”唐可知道:“反正我们之间是没有信任的,庄别天,我可以帮你取叫人,就当作为你给我那么多水果吃的回报好了。”
“水果……”庄别天显然是想到了他在水果里下的那些毒素,表情变得怪异无比,配上沾满了鲜血的衣裳,显得异常的诡异:“你居然还谢谢我……唐可知……”
“嗯。”唐可知觉的庄别天或许有点什么话要说。
“我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庄别天又开始咳嗽,说的话也结结巴巴的:“我、我不想死……唐可知……咳咳,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唐可知……”
唐可知看着庄别天挣扎的摸样,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这时才完全看清楚庄别天伤口的全貌,沈默年这家伙果然不是一般的狠,这条横穿庄别天上半身的伤口,险些将庄别天直接劈成两半。
“我……咳咳。”庄别天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渐渐出现了幻觉,他伸出沾满血的手拉住了唐可知:“好冷……好饿,给我一点吃的吧,咳咳咳……一点就够了。”
唐可知安静的看着,就像在看一场默剧。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呢……”庄别天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他的脸色惨白,拉住唐可知的手却越来越用力:“唐可知,我真的不想死。”
唐可知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真的谁都安慰不了,死亡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虽然每次经历的时候都会觉的不舒服。
“……唉。”没有人会想死的,唐可知看着庄别天绝望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已经有些冰冷的额头:“对不起。”
“呜呜……”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