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蛋去吧!”飞雪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看着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梁竟笑了两声,对还懒在他身上的飞雪说:“看够了没有?够了就去把你扔掉的东西捡回来。”他语气不重,比起命令更像是诱哄,却有着不容人拒绝的感觉。
飞雪不情愿地嘟了嘟嘴,不舍地放开了梁竟。
“怎么就你一个人?行奕呢?”
“他说还有别的事要去办,我就先回来了。”飞雪回答。
梁竟眨了眨眼,没说什么。转身拿起了元末放在桌上的药,然后对两人说:“你们先做饭,好了不用上来叫我,到时候我自己会下来。如果行奕回来了让他上来找我。”
等梁竟上了楼,飞雪转过身问还在蹲在地上挑j-i蛋黄的元末,“大哥拿那个药干什么?”
“屁话!”元末头也不抬地白了一眼,“有人被虫子咬了呗!”
“谁?”
元末抬起头看着飞雪,嘿嘿笑了两声,“一个警察。”
回到二楼的房间,梁竟拿着药和水走到床边。床上,苏禾仍然闭着眼,眼角沾着泪水,脸比刚才红得更厉害了。
这里的蚊虫很凶猛,有些甚至会传染疾病,村里的居民除了打过疫苗之外,进树林的话也会涂上专用防虫咬的药膏。像苏禾这样从来没有在这里呆过,又没打过疫苗涂药膏的人来说,是虫子最好的新鲜食物。
梁竟知道他是罪魁祸首,却没有半点自责。适者生存,没有理由去责怪任何人。不过,看着苏禾一脸难受和“眼泪汪汪”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还是有点心疼的。”
苏禾皱了皱眉,但并不是因为他的话,只是单纯的难受而已。
梁竟倒了两片药在手心上,坐到床边把药塞进了苏禾嘴里,自己喝了口水,然后低头把水哺到了苏禾口中。这是个最有效的喂药方法,也是最香艳的。
苏禾呜咽了一声,水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了下来,但最后他还是把药吃下去了。
确定药已经不在他嘴里之后,梁竟松开了苏禾,看着后者泛着水色的嘴唇,舔了舔自己的。
这时苏禾突然又抖了一下,应该是冷了。现在的天气温度并不低,但是对发烧的人来说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梁竟叹了口气,脱了鞋子也上了床。不算大的床上两个男人同时躺在上面,瞬间拥挤起来。苏禾有点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想翻身却被梁竟挡住了。
“病了,连睡相也差了。”梁竟无奈一笑,把苏禾搂到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乱动。
片刻之后,怀里的人安静下来,呼吸也一点点平缓起来。梁竟摸了摸苏禾没有女人柔软的身体,笑了几声,在他耳边小声说:“身上热乎乎的,抱着倒也挺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他在说什么,原本闭着眼的苏禾眼皮突然动了动,然后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两人四目相对,梁竟目光一片坦然。
“还难受么?”他问。
苏禾轻喘了两下,觉得耳边嗡嗡直响,他讨厌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虽然生病不是他能控制的。
没得到回答,梁竟也不在意,上身靠在床头,让苏禾趴在自己胸口,然后自己也闭上眼,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两人在岛上的时候,稀里糊涂,歇斯底里的,却又很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竟突然了一句:“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好么?”
好半天才得到苏禾像是东拼西凑一样说了一句:“你--又不喜欢--咳!”话还没说完就被咳嗽声打断了。
梁竟微微挑了一下眉,像是很奇怪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半晌之后,他低头看着早就已经昏睡过去、烧得满脸绯红的人,笑了两声。伸出手缓缓摩挲着苏禾脖子上软嫩的皮肤。
“长官,我一直以为你没这么天真的。”
天色渐暗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大哥?”两声敲门声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来吧。”睁开眼,梁竟应了一声,然后伸手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身边的苏禾。
苏禾侧着身面背对着门口,进来的人是看不到他的。
门开之后,进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五官端正,清秀中又透着一丝阳刚,像是那种穿上西装能在办公楼里当j-i,ng英,脱下西装拿起刀就能砍人的那种。能文能武,却不显突兀。 “你回来了?”梁竟从床上坐起来,不过并没有要下床的意思。
赵行奕点点头,“你那边还好吧?”
梁竟点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过来坐。”
赵行奕看了一眼躺在他旁边的人,问:“他是--”
“先过来坐吧。”梁竟说,“他发烧了,暂时不会醒。”
男人点点头,上前两步拉过椅子坐到了梁竟对面。
苏禾的确是没醒,但是也并没有完全睡过去,准确的说是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凭着自己的毅力,他一直坚持着最后一点意识,也许撑不了很久,但是能多撑一会儿就多撑一会儿。他能感觉到梁竟还在他旁边,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但是他们在说什么,他是真的听不清楚了。
困意越来越重,他已经睁不开眼了,耳边依稀能听到两个男人的谈话声,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只是睡去前的最后一刻,苏禾觉得除了梁竟之外,另一个人的声音也有一丝微妙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