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沉默着。他在害怕。他不知道在傅红雪醒来后该怎么面对他,怎么面对这个曾经是生死之交的兄弟。
“我爱他。”燕南飞停下手,紧紧握住拳头,闭上眼想掩盖住眸子里的痛苦。
“我或许根本不该来这儿。”叶开缓缓道,他的身体已经不受灵魂的控制了,即使知道燕南飞会跟着他的痕迹也找到傅红雪可是叶开还是到了傅红雪面前。
“我不会放手。”燕南飞看向叶开时,眼里的痛苦已经没有了,此刻里面是满满的坚定。
“他会和我一起去魔教的。”叶开表情悲哀:“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了别人,可以不要自己的人。”
“是吗……”燕南飞低语,将唇印上了傅红雪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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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凄厉、尖锐,如寒夜中的鬼哭:"你生出来时,雪就是红的,被鲜血染红的!"
黑衣少年垂下了头。
她走来,将红雪撒在他头上、肩上:"你要记住,从此以后,你就是神,复仇的神!无论你做什么,都用不着后悔,无论你怎么样对他们,都是应当的!声音里充满了一种神秘的自信,就仿佛已将天上地下所有神魔恶鬼的诅咒,都已藏入这一撮赤红的粉未里,都已附在这少年身上。然后她高举双手,喃喃道:"为了这一大,我已准备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现在总算已全都准备好了,你还不走?"
黑衣少年垂着头,道:"我……"
她突又挥刀,一刀c-h-a入他面前的土地上,厉声说道:"快走,用这把刀将他们的头全都割下来,再回来见我,否则非但天要咒你,我也要咒你!"
风在呼啸。
她看着他慢慢地走出去,走入黑暗的夜色中。
梦魇。
傅红雪在梦里看见了自己的过去。那个被仇恨所侵蚀的少年。
他还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满身都是风尘却神采飞扬的人,那人笑着要请他喝酒,傅红雪拒绝了。然后那个人抬起头——叶开。
四周开始飞快的旋转。傅红雪竟然又仿佛身处在那个可怕的晚上。
没有叶开,没有傅红雪,甚至没有人。在那个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如地狱中的恶鬼。
可怕的动作,疼痛的身体,j-i,ng神的屈辱。黑发少年躺在柔软的床上,白皙的皮肤沾染了点点绯红,折磨还在继续,少年想挣扎却动不了,想嘶叫却被狠狠的擒住了嘴。黑色眸子中的光在涣散。
身上的人有着熟悉的面孔,表情却如陌生人一般。那人在轻笑,面容温柔似水可动作几乎把少年撕碎。
他叫着少年的名字:“傅。红。雪。”
黑暗席卷了一切。
傅红雪睁开了眼。他看见了两个男子,一个一只手撑着脸坐在窗前,眼睛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另一个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胸,头低低的埋着。
傅红雪内心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不想逃了。错的不是他,为什么躲开的却是他?傅红雪慢慢站起来,他左手摸到了一个硬而冰凉的东西。那是一把刀,一把漆黑的刀,这把刀跟了傅红雪有整整二十几个年头。
它又回来了。
傅红雪拿起刀,身躯单薄却挺拔。那个骄傲而冰冷的傅红雪回来了,只不过他的眼里已经少了那份脆弱。
叶开的嘴里又苦又涩。他看着傅红雪的这副模样竟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女人——翠浓。曾经,傅红雪被翠浓伤的很深,他本以为那会变成傅红雪的弱点却没想到因为有人太把这个当成傅红雪的弱点,反而让傅红雪关于翠浓的弱点消失了。
正如同腐烂的伤口一样,你越不去动它,它烂得越深沏:你若狠狠给它一刀,让它流脓流血,它反而说不定会收口。
傅红雪看着叶开,淡淡开口:“去找夫人吧。”
叶开轻轻嗯了一声,抬目望向窗外。朝阳,正从东方缓缓升起。
第10章
江湖有座楼。
不知道这座楼的没资格混江湖,知道的却希望自己不知道。
这座楼的名字只有一个字:类。
传说中有种人猿名字叫类,一身具有雄雌两种x_i,ng器官,吃了它的r_ou_就会使人不产生妒忌心。而这座伫立在江南的楼,便叫这个奇怪的名字。
类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杀人,救人,帮人找人,让人消失。只要搂主喜欢,他就能做到。索x_i,ng楼主喜欢的事情并不多,所以类很少出手。
傅红雪不喜欢江南。正如同他不喜欢那座叫类的楼。
但普天之下能知道夫人到底是不是被魔教抓走的,恐怕只有类了。
于是傅红雪来到的江南。
江南的四月是温润的季节,细雨靡靡,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情愫,一种让人心醉的气氛。
叶开没有坐在马车里,他坐在车顶。乡间的小路并不平坦,所以坐在车顶上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可叶开的表情很畅快。因为有人比他还不如。
燕南飞一直在笑,只不过那笑里带着苦涩。
“叶开——”燕南飞叫了一声。
“嗯?!”叶开闭着眼。
“我说过我恨你。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以前不知道,现在明白了。”叶开哧哧的笑了起来,他表情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向在马车后面疾步的燕南飞。
燕南飞一直跟在车后用轻功踩着步子。白色绸缎做成的衣服已经风尘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