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接着哄道:“小安要丢下师父一个人吗?要是师父晚上饿了渴了不舒服了怎么办?”
守在外间值夜的侍者:“…………”
“那,好吧。”
钟离安重新躺了回去,温辞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再次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师徒二人是被连翘咋咋呼呼的叫声喊醒的,侍者伺候着温辞梳洗完才招呼着少女进了内间。
“天塌了,地陷了,还是你家小媳妇不要你了?”温辞调侃道。
连翘喘了口气,道:“我今早出门……”
温辞下意识看了下时辰,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你身上也有伤,多休息才是。”
“没办法啊,李记的酥心红枣糕只有今天卖,去迟了就没有了,他们家的枣糕特别好吃……不对不对,”连翘摇了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买完回来时,发现城门口围了许多人,就去看了一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有什么重要犯人落网了?”
连翘吸了口气,道:“不是,是皇帝发告示向江湖人悬赏生死楼,凡是能提供生死楼线索的,确认有用就是一万两,一个杀手的人头十万两,生死楼楼主的命五十万两,”少女顿了顿,补充道:“黄金。”
温辞闻言也愣住了,这个时间太巧了,让他不得不认为这是温晟殷在为他讨回公道,只是如此行事太过不妥。
一方面江湖人素来不喜朝廷,也不愿与朝廷有过多的牵扯,温晟殷如此明目张胆,虽是针对生死楼,但难保其他江湖组织不会产生危机感。
另一方面大鄢的北漠地区每逢夏秋时节年年干旱,赈灾的粮款要耗费不少,若是因此短了百姓的粮食,这个举动怕是会引起民怨。
“太胡闹了,就算现在国库充裕,也不能这样不管轻重乱来。”温辞急道。
“我打听过了,”连翘道:“听说这钱皇帝从自己的私库出的。”
“他当皇帝连十年都不到,前几年各种天灾人祸,哪有那么多黄金。”
连翘凑过去道:“说是皇帝在早朝发了好大的脾气,也有大臣提起这钱款的事情,据说皇帝下朝就让宫中总管挑了些字画古董拿去卖了。”
“师父,这皇帝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点?”连翘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小心翼翼问道。
同时,听闻消息的风霁月难得失态地闯进了温晟殷的书房。
“陛下,您这件事做的太欠缺考虑了。”
温晟殷拿起架子上的百年珊瑚递给身旁的侍者,淡然道:“加上这个,银两可足够了。”
“陛下,温辞对您而言就这么重要吗?!”风霁月又嫉又怒,连称呼都忘了。
温晟殷挥手让侍者退下,自己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风霁月,道:“国师,你要说的我都考虑过。”
“那陛下您还这般行事,温……王爷值得您拿江山社稷开玩笑吗?”风霁月对此耿耿于怀:“打破朝廷与江湖的平衡,太过草率了。”
“草率?”温晟殷语带怒意,将杯子重重搁在桌上道:“他们都敢杀我大鄢的王爷,是不是下一次就敢来杀朕了!”
“江湖人,”温晟殷轻哼了一声:“是他们先越界,动的还是朕的皇弟,就不要怪朕剁了他们的爪子,让他们长长记x_i,ng,记得自己还是大鄢的子民!”
作者有话要说:
温晟殷真的不爱温辞,他就是个弟控,和曾经的经历也有关系,后文会提及。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且不说江湖人也需得用银钱花销,何况生死楼本身就树敌不少。也许有部分江湖人瞧不上朝廷的做派,但更多的人还是加入了围杀的任务中,尤其是以此为生的游侠,几乎全部盯上了生死楼。
最有趣的是,生死楼内部的杀手之间也存在着矛盾,互相出卖借刀杀人亦是有之,一时间楼中人人自危,不再接手任务,想方设法销声匿迹。
庄潋整了整衣袖,看着脚边的尸体,伤脑筋地揉揉额头:“这是第几波了,也不怕撑着周围的豺狼?”
身后传来脚步声,庄潋警惕回身,见到来人脸上的面具时又卸了周身的戒备,冷淡道:“你来做什么?生死楼都要关门大吉了,你这个楼主还这么悠闲?”
木符誉背着手,漆黑的眼眸透过面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声音听不出喜怒道:“离开这里吧,你的住处也被人卖了,迟早会有你对付不了的人找来。”
“我愿意在哪就在哪,有时间多关心关心自己吧,你的脑袋可值五十万两黄金。”庄潋嘲讽道。
“离开吧,他回不来了。”木符誉叹了口气。
这句话像是刺痛了什么,庄潋脸上怒气显露,爆了句粗口:“关你屁事!”
面具人不再说话,与庄潋对质了许久,忽然从袖中掷出两颗石头,点中庄潋的x,ue位。
庄潋一怔道:“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只要不封住你的内力,就算点了x,ue道,你依旧可以震出身上藏匿的牛毛针,杀人与无形。”木符誉如此说着,却背对着庄潋,后门大开,缓步走到木屋前。
只见从木符誉旁边搭的简陋厨房中拎出菜油,浇在木屋周围。庄潋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惊慌失措地喊道:“木符誉,你给我住手!你敢烧了屋子,我就杀了你!”
木符誉恍若未闻,点燃火折子扔了出去,房子立刻烧了起来,木头发出“咔嚓”的声音,火势越来越大,灰白的烟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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