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凶手是不是疯了”许岩胸口憋着一口闷气无处释放,重重的打了车门一拳。车子里的人各各都红了眼睛,像一群发了怒的狮子。颜渊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毫无血色,心口上的那块石头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冷血?”。短短一周时间,凶手已经接二连三的杀了这么多人,他究竟要做些什么呢?颜渊不停的想着,想得头痛欲裂。
“到时候卸了这顶乌纱帽,可比现在天天经受煎熬好上万倍”牛局装作很轻松的开玩笑,可是他语气里的悲凉把车上几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他们都明白破不了案,一切后果都要牛局承担,他们倒是没有什么,案子破不了他们顶多就是做不了警察,可是牛局就要承受更多严苛的惩罚,他们不愿意牛局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承受他不该承受的。
“不抓到那混蛋,誓不为人”李涛摸着自己的警徽,语气严峻的说着,他们都没有退路了。这个时候颜渊什么话都没有,她皱着深深的眉头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心被困进了冰窖。
他们刚下车,没有很顺利走进案发现场却被一群蹲守在门外面的记者团团围住,“看来他们消息挺灵通啊”许岩声音苦苦的,嘴角也挂着一抹苦笑。颜渊扫了一眼这些近乎狂热的人,心里有点气愤,他们只是为了来扒点新闻,别人的生死他们又有几个是真正在意的呢?颜渊挡住镜头率先走了进去。牛局把文夏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文夏就把一帮记者引到一旁去了,他们才能够顺利的通过那帮人走进案发现场。
“那帮孙子,我看见他们就怕自己忍不住砸他们的机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里添乱”牛局愤愤的踩灭了手里的烟,又碾了几脚,心里的怒火才灭掉一些。
“这里没什么要看的了,我们去下一个案发现场吧”颜渊在屋子里转了几遍,又把那死者检查了几遍没有发现什么就对牛局他们摆摆手,脸色灰灰的。
作案手法还是一样,其他也不用看了,同样的凶手。
“许岩你派几个人看着这里,吩咐尸检部的人快点把尸体运回去,告诉文医生让她直接回去。剩下的人跟我走”牛局简单的部署了一下,就拖着沉重的身躯奔赴下一个现场。第二案发现场也是一样的情况,那里也蹲着一大帮记者,这次牛局没办法只能说些官场话把这帮人挡在门外。处理好第二案发现场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个案发现场。第三案发现场在郊区,是个叫小刘庄的小村子,他们到的时候,死者的家门前已经围满了人,颜渊看了一眼人群,眸子中凝了一层冰霜。
“听说城里死了好些人了,这接下来也不知道还死不死人啊”一个老人惦着脚尖往院子内看,神神叨叨的对旁边的围观群众说着,“我也听说了,都上报纸了,没想到都杀到这里来了,你们可得小心啊”一个大妈也点头附和着。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颜渊只感觉自己脑袋“嗡嗡”的。
“别在这里愣着了,快去屋里看看吧,这次有了线索”牛局把在院子里发呆的颜渊拉进了屋,颜渊一听说有新线索脑子里的杂音也没有了,立刻就有了j-i,ng神。
这些外界的干扰都是浮云。
“ 死者是在床上被杀死的,根据附近的居民说,死者叫刘春露是个寡妇,平时生活作风不好,死状和陈娇和刘丽一样,不过,她脚头边有几个凶手留下的血字”一个警员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现场,颜渊已经看到了写在床下的那几行血字,“游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笔法生硬,但是字字透着一股力量,看来凶手手劲儿很大,游戏的游字还写错了,看来文化水平不高,也更加证实了凶手是个建筑工人。颜渊看着那几个苍劲有力的血字,目光中s,he着寒光。“凶手这是在挑衅”,她脑海中的那个影子都出现了,只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不停的笑着,那嘲笑声让颜渊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她站起身又看了死者一眼,没有头颅的身体很突兀的躺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已经被血浸s-hi了,死者的手还紧紧的抓着床单,看得出生前做了激烈的反抗。她举起她的手仔细的看了一下,让她欣喜的是死者的指甲里有一些皮屑,她小心的将这些皮屑收集起来,如果抓到凶手这将是一个有力的定罪证据。做完了这一切,她走到院子中间盯着那棵大泡桐树深深的吐了口气。
“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呢?”。树静静的站着,连树叶都没有回应。
回到警局,颜渊把那些皮屑送到技术部检验,她站在窗户边看着空无人烟的马路,默默的喝着张姐给他们准备的酸梅汤,脑海里一遍遍的过着这几起案件。
牛局还在外面应付那帮难缠的记者,文夏还在努力的解剖,为她提供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线索,许岩他们还在案发现场一遍遍的检查着。他们虽然在不同的地方,可是心境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在挣扎着,挣扎着想看清凶手的真相挣扎着想让死者安心,挣扎着给这个城市一个交代。
太阳的亮光一点一点的在她的眼前消失,空寂无人的马路上也陆陆续续的多了一些人,蒸腾的热气还是虎狼般烤炙路边的大树。没多久星星出现了,月亮也爬上了天空。
“小颜”文夏站在她身后多时了,只是颜渊一直盯着窗外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轻轻唤了她一声怕自己声音太大搅乱了她的思绪。
“哎,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