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贺兰清羽之所以会明白这么多,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让朝中整个局势都尽可能的安定下来。全是因为她明白朝中朝臣皇亲国戚那个能说的上话,那个执掌着要职兵权。那个又是世族出生,那个在军中颇有威望,然后上朝论事时很快便知道该让谁先开口,才能让大家信服无话可说后,蕙兰心便有些自叹不如的感觉。
“那是因为我是皇后,必须知道一点才能站在皇帝的身边。”每次见蕙兰心带点羡慕和敬佩的眼神时,贺兰清羽都是如此说道。
皇后的责任远不止管理后宫替皇帝养育子女这么简单。能知晓国事和后宫要事,能把握住国事家事间的微妙平衡才是关键。
她从小便在京师长大,但她自成为皇后。便建议她的父亲,将自己几位兄长全部都派出京师,一年才回来几次,她这样的做法又何尝只单单是一件家事。
贺兰家是皇帝的外家,在皇帝未登基前。贺兰一族的权倾朝野,对当时的皇帝来说可能是件幸事。但随着皇帝登基,手中权力越来越多时,若是贺兰家还像以前一样,那便是不识时务了。
宫中但凡品级高一点的宫妃,几乎全部都来自权贵重臣之后。她在第一次见到她们前,率先知道的也先是她们的家世,之后才是她们的容貌品x_i,ng。皇帝身边的侍卫大部分都是挑自功勋之后,只有真正待在皇帝身边陪伴过他的人,才会被他信任才会被她高看。这些看着似乎毫无关联的事情,全部交织在一起,却又成了国事。
以前只不过是不想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太过无知,才会在出嫁前用心的学习这些。可如今当真需要她拿出j-i,ng力处理这些,贺兰清羽却又觉得腻味。
从小便生在当朝皇后的母家,从生下来便学着怎么权衡利弊。说实话不是不擅长,只是当真有些不乐意而已。
可如今见因为这样的事情,竟让蕙兰心对她羡慕不已后,贺兰也只能压下心中所有的不乐意,继续为之。
两人同坐在一张床上,蕙兰心抱着垫子,一本一本的帮她挑出一些重要要紧的折子。
而贺兰清羽则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批阅着,蕙兰心觉得重要给她挑出的折子。
整个殷华宫中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一下一下的摆弄着屋内的熏香。目光死死的望着将自己留下,却牢牢的看住自己。从不让自己与主子单独待在一起的蕙兰心,温萃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那么的刺眼,望着自家主子看一会折本便又看向蕙兰心的举动。温萃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只是凭借一副好相貌装傻充愣的女子而已,如今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这样的一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她这般的委屈自己。
指上突然刺痛起来,望着右手食指上被灼伤的通红的一片。温萃慢慢的看了半响,最后终究还是悄悄的向外走去。
打开殿门悄悄的走了出去,在再次关门时。望着那里面那两个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她的存在,温萃眼神一暗终究落下一滴眼泪来。
在温萃出去后,原本还端正坐着的蕙兰心一下子起身,然后走到了贺兰清羽的身边。
轻轻的坐在她的身边,然后直接侧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抱着抱枕手里夹着红色奏本的蕙兰心立即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你啊!”低低的叹息一身,嘴角弧度微微的上调了一下。在半响感觉身边人额头一点一点后,贺兰清羽慢慢的放下手中的奏本,然后整个的抱住蕙兰心,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低头一下一下的摸着蕙兰心眉间发梢,在她靠在自己腿上,几乎要睡着时。贺兰清羽突然低声道:“大将军已经在路上了,不出几日朝中的局势便能缓和一下了。到时----”
“到时,你便有时间陪我去御花园赏花了。”没有睁开双眼,蕙兰心只是眯着眼角笑语盈盈道。
因为总是担心这皇宫中不止一个度忍那样的人,所以自皇帝失踪。贺兰清羽便下令,让皇宫中所有的宫门都关闭着不许让任何人轻易的进出。
加之任何进出,都必须要令牌旨意才能准许。所以怕麻烦也不敢公然违背皇后命令的蕙兰心,已经有好久都未曾出去过了。
“恩,再过几日我便陪你去御花园赏花!”知道她闷坏了,想着皇帝不在她也不能总是草木皆兵着,所以贺兰清羽很快便应允了下来。
靠在她腿上的蕙兰心闻言虽未出声,但一张脸却满是开心的笑容。
而望着她满是笑意心满意足的摸样,贺兰清羽却猛然意识到。自皇帝失踪,除去第一次她知道消息时,问过一次皇帝的情形后。之后这么久时间,她却一次都没有问起过。
想着三年前她一双眼睛几乎时时都望着慕容柏瑜的情景,到了此时贺兰清羽反倒不知此时此刻的她。是该庆幸皇帝令她伤心自己渔翁得利,还是该叹息她偶尔的没心没肺。
“以后无论怎么都不许对我也这般!”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就在靠着她的蕙兰心彻底的睡过去。望着她一脸恬静的摸样,贺兰清羽低头轻轻的按着蕙兰心的鼻尖低声却又认真无比道。
睡着的蕙兰心自然不会回答,觉得自己的行为也有点幼稚。一手抱着蕙兰心的身子,一手拿起面前桌上的奏本,贺兰清羽立即又看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半响待温萃和绿浅两人再次进内想询问一下是否准备午膳时,便看到床上贺兰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