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文澜喟叹一声,忍不住抬起手掌,探进被中,摸索着寻到吕靖宸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吕靖宸总算是清醒了五分,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虽然醉时很过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过醉过之后就难免要头疼。
她想要抬手按压胀痛的脑袋,却发现手掌动弹不得。
什么情况?
于是吕靖宸立时全醒了。
“谁允许你扒我衣服的!”
吕靖宸冷冷摔开文澜的束缚,被子下包裹自己胴|体的睡衣上熟悉的气味让她心尖发麻。
定然是眼前这个人扒掉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给自己换上了她的睡衣。吕靖宸登时想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靖宸……”文澜张了张嘴唇,吕靖宸疏离的姿态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我的衣服呢?”
吕靖宸无视文澜,猛地掀开温暖的被窝,也不管外界的凉气肆无忌惮地打在自己单薄的身体上,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充满了文澜气息的氛围,越快越好。
“靖宸!”文澜被她的冷落激怒了,一把抓住她细瘦的胳膊,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人,更瘦了。
“放手!”吕靖宸根本不买她的账,目光幽冷,像暗夜的幽灵,盯紧了文澜的双眸。
文澜一抖,险些撒手。
吕靖宸的冰冷,没有把她冻得麻木,却把周遭的空气全都冻成了坚冰,然后碎裂成了冰锥,全都扎在了她的心脏上,一个不落——
文澜只觉得心脏血流如注,抽疼得发麻。
她恨自己,更恨对方不爱惜身体。
“为什么大白天的去喝酒?”文澜压制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怨怒。
吕靖宸闻言一挑眉,也不再挣扎,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文澜:“这和你有关系吗?”
“你……”文澜气结,深吸一口气,“我听说你天天去喝酒,这么醉生梦死的,有意义吗?”
吕靖宸“呵呵”一笑,眼神没有温度,说出口的还是那句:“这和你有关系吗?”
文澜忽的拎过她的衣领,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你说和我没有关系?”
吕靖宸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两个人相距不过寸余,呼吸相闻,她凉凉的目光直s,he入文澜的眼中:“对,和你没关!”
文澜攥住她衣领的手掌不禁收紧,原本宽松的睡衣领口勒住了吕靖宸白皙修长的脖颈,在上面勒出两道深深的红印。
“你和我……”文澜一滞,瞥见了那两道红痕,心里一疼,手便松开了。
吕靖宸突然仰天打了个哈哈,仿佛那深深的红痕根本不是出现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你想说你和我上过床?”
文澜呼吸急促,此情此景她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吕靖宸突地凑近文澜,像是要一亲芳泽一般,“和我上过床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就是一夜|情而已……”
文澜脑中轰然,眼前的是曾经和自己无限亲密接触过的嘴唇,说出的却是最最伤人的话。
“……上过一次床就有关系吗?”吕靖宸狠狠地在文澜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亏你还在欧洲读了那么多年书。文澜你读书读多了,脑袋读成死心儿的了吗?”
文澜暴起,也不管吕靖宸的身体会如何,欺身向前,把她推按在墙上,狠着声音,夹杂着难以遮掩的失望:“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文澜的手轻颤,就像她此刻的身体。
“呵,”吕靖宸嗤笑,“我本来就是这样。大博士,您何必跟我这大专混文凭的一般见识呢?”
说着,她的食指拂过文澜的衬衫,把上面的褶皱抚平,像是在温柔地对待情人。
“您这朵白莲花,何必在我这烂泥塘里玩出淤泥而不染呢?”
吕靖宸妖媚一笑,红润的嘴唇贴近文澜的耳侧,呵气如兰:“不——值——得!”
文澜怔忡,已经被她突然的靠近钉在了原地。
吕靖宸借势猛然推开她,扭头就走。
她忽然看到阳台上自己的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晾晒着,她魔障一般奋力撕|扯身上的睡衣,哪怕一分钟都等不了,只想决然地和这睡衣以及它的主人说再见。
文澜看呆了——
吕靖宸边朝阳台走边脱掉身上的“累赘”,整个玉背暴露在空气中,睡衣被扯落半搭在纤细的腰肢上。
文澜真的害怕她就这么走到阳台上曝光,冲过去在身后抱住了她,强按住她正在撕|扯睡裤的双手。
“靖宸……”这样的吕靖宸,让文澜语结。
脖颈间是温热的呼吸,后背是滚烫柔软的身体,吕靖宸呼吸一窒,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了。
“不能好好的吗?”文澜似祈求,又似倾诉,“靖宸你不能好好的吗?”
“你妹说得对,我就是个j-i,ng神病,”吕靖宸低敛着眉,长长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y-in影,她呼出胸中的浊气,“所以,文澜你别像个傻x一样缠着我成吗?八年前的事儿,我才十六,什么都不懂,不过就是跟你玩玩儿的,你别像个傻x似的当了真。”
“不是!不是!”文澜死死地搂紧她,“不是玩!你不是玩!那是你第一次!”
“第一次又如何?”吕靖宸的声音依旧没有温度,“就是好奇而已,不过还是谢谢你,让我很舒服,没有那么疼。”
文澜的心脏疼得要死:“靖宸你别这样好吗?我知道,我知道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