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人点头,“我知道。”
等送信人走了,楚溪才低着头,整个人都蜷进了椅子之中,他本来就瘦,做到这点很容易。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才把那突来的欣喜情绪平静下去。
……
因着杨槿的伤,荣真他们一行又不得不在临县多停留了一天,刚到午膳时候,忽然客栈下面就敲锣打鼓的震天响了起来。
县太爷到了。
荣真正帮杨槿换药呢,只听客栈楼下一声大喊,“微臣临县太守,恭迎荣国公视察。”
杨槿皱起眉,看了荣振一眼,“他怎么知道咱们在这?”
“哪个随行的说走嘴了吧,而且他是县太爷,怎么都能打听到的。”
“他找你做什么,”杨槿抬着胳膊,嘴里含着木樨刚塞到他嘴里的酸梅,问,“又要贿赂你啊?”
木樨接过荣真手里的药瓶,指指外面,意思是,你去处理外面的事情,我来弄这边。
“诶!”杨槿突然来了劲头,“你看看他怎么贿赂你啊,这穷乡僻壤的,他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木樨叹了口气,这杨公子哪都好,就是总什么都要好奇一下。
“你真想知道?”荣真看着杨槿,手里的药粉忽然洒了下来。
杨槿整个人痛的要跳起来,但还是敌不过那颗好奇心,一边哀嚎一边说,“想知道!”
荣真把杨槿的胳膊交给木樨,自己走了出去。
杨槿竖着耳朵,想听听荣真在外面都和那位县太爷说了什么,却什么也听不清,便鼓捣木樨,“你耳朵比我灵敏,快听听他们怎么说。”
木樨摇头,他才不要做这种事呢。
杨槿耷拉着眼睛看木樨,“听话。”
木樨放下手里的纱布,给杨槿比划,“他会处理好的,我们就不要管了。”
“哎,”杨槿无奈,忽然就明白荣真这么喜欢木樨的缘由,要是有个人也能这么毫无理由地相信自己,自己也是一辈子都愿意宠着他。
过了一会,荣真上了楼来,“走吧。”
杨槿和木樨都是一惊。
荣真笑,“你不是想知道他打算怎么贿赂我吗,跟过去就知道了。”
“真的?”杨槿猛地站起来。
他这一下抻到了木樨正给他缠纱布的手,木樨手紧了下,疼得杨槿嗷嗷叫了起来。
荣真扶着额头,从后悔带杨槿来,一直后悔到小时候为什么要认识他。
到了太守面前,杨槿终于又恢复了他该有的样子,不过他更奇怪的是,昨天刺杀荣真的人那么大阵仗,怎么这县太爷会一点也不清楚的样子,还一直问他怎么会受伤。
他们直接被请进了县衙里,那雕刻j-i,ng美的木桌子可是相爷府里都罕见的东西。
荣真却不大在意,“陈大人,我们一行实在是有别的任务,不然肯定多叨扰一阵。”
临县太守笑得谄媚,“微臣当然知道,公爷定然有更重要的事了,但是款待您确是我分内的事,”他招呼起下人,“还不快点,打算让公爷等你们吗?”
杨槿瞥了一眼木樨,用手语比划,“贪官,活的。”
木樨耸起肩膀,偷偷笑了起来。
这桌上只有荣真看得懂手语,无奈地摇头,转向临县太守,“大人不必着急。”
一道一道j-i,ng美的菜品摆了上来,杨槿的脸却越来越难看。
按荣真的说法,这个县是京州最穷的县城了,来县衙的路上,他撩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好几次,百姓们穿得都破破烂烂的,街边还有乞儿跑来跑去,很是可怜。
而他们的父母官,在这里极尽奢华宴请着京城里来的大官,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