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更是吓得两个丫头面无人色,忙嗫嚅着退了出去。这里金凤举就要叫金明进来,却听傅秋宁道:“这会子就叫了金明来,又有什么用?金明虽说是你的心腹,可他毕竟不管着内宅里的事,你却让他怎么查?何况又多了一个人知道。既然这东西咱们都觉着眼熟,那就仔细的好好儿想想,一旦想出了眉目,岂不比叫了金明打草惊蛇的强?”
金凤举想来沉稳缜密,然而刚刚这件事实在是让他太过震惊愤怒,一时间方会失了分寸,此时听见傅秋宁这样说,他便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既如此,你出去让采莲碧玉也好好想想,这里我们也好好想想,既然都觉着眼熟,那便定是见过,这人想来就在你我身边,只不过平日都没有很留心她戴的首饰。”
傅秋宁点头应是,然后出去吩咐采莲碧玉也好好儿想一想。她就又走了回来,替金凤举倒了一杯茶,只见丈夫将那耳坠子托在手心细看,一面自言自语道:“这样红的珊瑚石,倒也算少见,一般都是番邦进贡之物……”话音刚落,忽听“咵嚓”一声响,抬头一看,只见傅秋宁手上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茶水流的到处都是。
第232章 呼之欲出
“秋宁,你怎么了?”金凤举连忙站起身,就见傅秋宁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他心下大惊,忙扶了妻子坐在榻上,正要喊采莲碧玉去找大夫,就觉袖子被爱人一把握住,转回头,只听傅秋宁似是艰难的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似的问道:“爷刚刚说什么?这是珊瑚石?”
“是啊,这朱红色的珊瑚石并不多见,常为番邦进贡……秋宁,你可是想起了什么?”金凤举也不是傻子,听到傅秋宁这句话,即使先前没想到,这会儿也立刻茅塞顿开,忙一把抓住了傅秋宁的手,激动道:“秋宁,你可是知道这耳坠子是谁的东西了吗?”
傅秋宁道:“爷让我好好想想,这珊瑚石的东西,风雅楼里定然有,只是我戴着它过敏,那时候……是了,我……我想起来了,霍姨娘曾经送过我几盒首饰,其中有一盒里便是一对珊瑚石的耳坠子。”她的目光投在金凤举手中的耳坠子上,喃喃道:“当时剪枫和雨阶还说了几句话,因为我戴这个过敏,她们怕别的丫鬟伺候梳洗不知道,就放在了箱子底。说起来……我那会儿恍惚看了一眼,倒觉着那对耳坠也是长长地坠子,竟和这一只有些像。”
“香绵?你说香绵送过你首饰,里面有这样的耳坠子?”饶是金凤举定力过人,在人前鲜少有失态的时候,此时也不禁张嘴瞪眼,极尽惊讶之态了。他将手掌再次打开,死死地盯着那只耳坠子看,似是要把这东西烧出一个洞似的。
“回爷的话。”
门边忽然传来采莲碧玉的声音,金凤举和傅秋宁回头一看,只见两个丫鬟面色都不太好看,轻声道:“刚刚n_ain_ai叫了一声,咱们连忙过来,本想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听到n_ain_ai和爷的话,这会儿也想起来,霍姨娘好像是有这么一对耳坠子,只是这么长时间她也没往书房来,我们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就是觉着她从前来的时候,这个红色珊瑚石很显眼,但那时候咱们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傅秋宁见金凤举的面色由红变成铁青色,继而一片惨白,不由得连忙朝碧玉采莲使了个眼色,待她们退下后,她才扶住了金凤举,轻声道:“先不必这样难受,别说现在我和采莲碧玉还认不准,便是认准了,这事儿也未必是什么天大干系,也许霍姨娘只是想给爷收拾下书房,所以这耳坠子掉在里头了。
金凤举看着傅秋宁,好半晌,他才轻轻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也不仅是你,就连采莲碧玉也不知道。还记得那会儿我去边境劳军吗?”
傅秋宁道:“可是今年夏天那一次?怎么不记得?那会儿也正是我忙的不堪的时候儿,爷一走就是两个多月,只把家里人担心的不行,幸亏时常有书信往来,不然大家真要慌了。”
金凤举点点头道:“是,就是那一次。我回来后,听看守书房的家丁说,他们换班后曾经听见书房里传来响声,觉得奇怪,就捅破了窗户纸往里瞧,却没瞧见什么,当时只以为是耗子。不过这书房打扫的干净,从来也没见耗子出入过,也是那几个家丁还算机灵,从此后就连换班都在这外面,无论白天黑夜,不肯有空闲的时候儿,一直等到我回来。”
傅秋宁倒吸了一口冷气,霍姨娘的耳坠子掉在书房里,如果就要往外摘她,还可以勉强说是她收拾书架时不小心掉的。其实这已是离谱了,金凤举这书架连采莲碧玉都不让动,素来都是自己动手,也就是今天自己来了,他才让自己帮着收拾下,又怎么可能让霍姨娘收拾?
而如今金凤举又说了这样一番话,那几乎就等于是说:霍姨娘便是那只耗子,金凤举怀疑那响动就是她整出来的。但是金凤举离家,书房上锁,钥匙谁都没有。霍姨娘是怎么进来的?她在那种时候进来,又是为了什么?绝不可能是为了打扫书架的。
因想到这里,便叹了口气。暗道难怪刚刚凤举的脸色这么难看,如果这一切推测是真的,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这府里他一直都怀疑有内鬼,可查了几回都是不了了之,当时自己和金凤举还以为内鬼隐藏的太好,却不想想,以金凤举的能力,内鬼除非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