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玛门突然c-h-a进来,“你第一次打我。”
米迦勒看玛门一眼,神色歉疚,“玛门,对——”
“上一次,我砍了哈尼雅的翅膀,挖了他的眼睛,你没打过我。这一次,就因为贝利尔的威信——”玛门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米迦勒,你是不是疯了?”
他转身离去,脚步决绝果断。
米迦勒动了动身体,到底还是没有追出去。
“米迦勒——”
“我就问你一句话,”米迦勒做个手势打断我,神色似乎很疲惫,“如果现在的魔王是路西法,你会不会这样做?”
我愣住。
“我去看贝利尔。”
他从窗口直接飞下去,张开的六翼缓缓舞动,金色的光芒让我有些恍惚。
如果是路西法要杀阿撒兹勒和萨麦尔,我会怎么样?
也许我会反对,但我决不会公开表露出来。
有人试图刺杀路西法,不管是谁,都不能有豁免权。
敢于背叛魔王的人,必然要受极刑。无论路西法怎么决定,都必然有他的理由,作为下属,我无权干涉。
更不要说联合众人弹劾他,架空他,只要我露出着个念头,势必死无全尸。
但是,为什么这次我敢于这么做?
答案太明晰。
米迦勒愤怒,并不是因为我和玛门的方法不当,而是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认同过贝利尔是魔王。
我和玛门,自以为是的替贝利尔着想,却忘记了他完全有为自己着想的能力。
我一直以为自己忠于他,照顾他,站在长辈和他父亲朋友的立场。
但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真正尊敬过他。
现在想来,撒旦里,恐怕没有人是真正服从他的。他手里没有军权,政权也风雨飘摇。
今天的场面,简直就像是串通好了的,我和玛门联络贵族一起架空他。
我们,给他的政治生涯判了死刑。
突然觉得疲惫,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
懊恼到气结的地步,怎么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桌子上有半杯酒,应该是米迦勒刚才在喝的。
抓起来一饮而尽,火烫的感觉慢慢延伸,我靠在椅背上,朦朦胧胧,竟然又做了梦。
梦里的路西法,仍然是少年的模样,不过更加美丽挺拔。
像是刚刚沐浴,他随意的穿着一件浴袍,露出雪白的脖颈和形状完美的锁骨。
背景仍然是光耀殿,只是和上次相比,陈设都改变了,更加奢华j-i,ng致。
“对,”他笑得挑衅,“我就是不赞同。他们情愿,自然有情愿的理由,我为什么要组织?”
他说话是看着门口的某个地方,相必耶和华正站在那里。
两人隔着房间遥遥相望,谁都不肯上前一步。
“天界的制度需不需要改革你最清楚。”路西法转过头,不再看他,“你所做的那种让步,无非是在不危害你权利的条件下——”
像是被什么惊扰了,路西法猛然回头,看着离自己半步远的地方,“不要装做你在意我的想法。”
窗帘被拉开一角,光茫洒落在室内,一道人影投s,he在地上。
即使是在梦中,我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呼吸的阻滞。
米迦勒跟我描述的时候,我以为他是夸大其次。
这次我终于相信,确实有那种美,只凭一个影子,就能让人惊叹和痴狂。
完美到极点的线条,像最j-i,ng致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