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有多少把握在天界搞民主?”我有些无奈,“别人不说,就说你家梅丹佐,你想要改革,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他。”
“总要试试,如果真的不行再说。”
我刚想劝他,玛门却突然指着远方,“看。”
远远的飞过来一个人影,身材婀娜,相貌妖娆,竟然是洁妮。
“米迦勒殿下,玛门殿下,瓦沙克。”
我黑线。
为什么只对我直呼其名,我是长辈好把。。。?
“天界有使者来,请米迦勒殿下去卡德殿。”
一路急飞过去,来访的使者四翼,相貌清俊,恍惚中记得是梅丹佐的朋友。
礼貌x_i,ng的寒暄过,他和米迦勒单独谈话,我和玛门焦躁的在门口度步。
“耶和华派人来,会是什么事情?”
“不知道。”足足过了快一个小时米迦勒还没出来,“我跟米迦勒在一起,耶和华没办法监视到他的情况,但我怕他猜到米迦勒要有所行动。”
“我们要不要——”
身后的门环轻响,米迦勒和四翼天使走出来,步伐都有些沉重。
“犹菲勒,替我向哈尼雅问好。”
使者点点头,看我和玛门一眼,带着随从展翅飞走。
“是什么事——”我和玛门异口同声的问。
米迦勒神色凝重。
“神召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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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章
日光渐西,在卡德殿前拉出米迦勒长长的影子。
“什么时候?”
“后天。”米迦勒微微阂了一下眼,睫毛投在眼睑下的影子像是飞蛾的翼,“后天就要回去。”
现在是傍晚。
再过一个两个晚上一个白天,我就要送他离开,然后隔着九天九狱继续遥望,期待下一次遥遥无期的相见。
漫长得快要遗忘的日子里,有时候看着星空,就会想象着,目光穿过虚幻的景象,直达头顶至高的天空。
我知道,在圣浮里亚,有一个人,会以同样的眼神向下凝望。
只是他的目光,并不落在我身上。
我有我的回忆,他有他的思念,然而只要能再看到他微笑,就觉得生命圆满,不再有遗憾。
“耶和华叫你签的和约,你打算怎么办?”玛门不动声色的拍拍我的肩膀,“空着手回去怕是很麻烦。”
“我现在去找贝利尔。”
我看看西边,云彩晕成淡淡的金黄,离日落还有一个小时。
“我在拜修殿等你。”玛门若无其事的冲他挥挥手,展翅飞走。
“亚尔,”米迦勒看着玛门的方向,表情有些恍惚,“你陪我去。”
他还是一身戎装,在落日里挺拔得像一尊雕塑,深蓝的色调忧郁深沉,陈铺着红棉一样丝丝缕缕的发。
像是从古老的壁画上走出的传说,像是黑夜里篝火旁流传的故事,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我看见一副长得无边无际的画卷。
生死和爱恨,绝望和期待,绵延交织,永无尽头。
我看着他,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米迦勒,我还有点事,”我亦笑着对他挥手,“晚上见。”
来到拜修殿,玛门果然在耶稣那里,两个人似乎是有争执,玛门面色颇不善。
“玛门,放心好了。”我走过去坐下,“耶稣既然答应了我们,就不会去向神告密。”
玛门冷笑一声。
“当年米迦勒会捅我爸那一剑,也是托他的福吧。”
“那次的原因玛门殿下不会不清楚。”耶稣神色淡然的答道,“米迦勒那么做是为了保护路西法。”
“我只是很奇怪,”玛门把烟杆在手上拍了拍,烟尘四起,“你为什么要告诉米迦勒那些?”
耶稣的脸上略过一丝表情,但快到我捕捉不到。
“玛门,你先回去吧。”我指指门外,“我和耶稣还有事情要谈。”
他站起身,略带讽刺的回望耶稣一眼,关上了门。
“我也一直很奇怪,”我给他倒了杯茶,白瓷茶杯里红茶袅袅腾起烟雾,“不管路西法流放还是死亡,对你来说都是一回事,甚至从你的利益来看,他死了反而更好一点。为什么要冒着被
神责罚的危险去告诉米迦勒这件事?”
他接过茶杯,脸上没有表情,茶杯里的水面却不太稳定,泛起几层波纹。
“你应该知道神对天界的事情了若指掌,”我正对着他坐下,“以你的谨慎,不可能冒险去做对自己毫无好处的事。所以,”我强迫他直视我的眼睛,“是神授意你这么做的。”
茶杯再拿不住,耶稣把它放在桌子上。
“你想知道什么?”
“神不想路西法死,而且也不想米迦勒和路西法在一起。为什么?”
“亚尔弗雷,我劝你不要追问这些。”
“神还在意路西法,是么?那他把米迦勒生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
我微微一笑,“米迦勒对我,其实要比对路西法信任得多。”
耶稣审视我片刻,目光里有些怀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能多说。”
“你只要告诉我,神不是还在意路西法。”
耶稣犹豫一下,“是,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知道他不会再多说,我也就不再追问。
“那,尊敬的耶稣殿下,还要请你帮个忙。”
然后我讲出我的要求,我没想到一向波澜不惊的耶稣也能露出这种表情,半睁不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