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但是这个白痴，和我想得完全是两回事。

那时侯路西法对我说，亚尔弗雷，你知道的秘密太多，我本来应该杀了你。

但他也清楚，在某些方面，我永远不会违背他的意愿。

因为我永远不会背叛伊撒尔。

“第二件呢？”玛门又抽一口烟，在烟雾缭绕里，有些疲惫的笑了笑。

突然发现，风华正茂的魔界王子，竟然有了些苍老的感觉。

“第二件，”米迦勒一字一顿的说，“贝利尔不会杀路西法。”

“你已经跟我说了几万遍了。”玛门讥笑道，“先是你，然后是我爸，贝利尔在想什么我不知道，他想要王位，我给他就是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玛门声音低下去，“这和哈尼雅的事情不一样，你要我怎么原谅他？”

“玛门，贝利尔没有杀路西法。”我看着王座上那个瘦小孤单的身影，“因为路西法殿下，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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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在玛门j-i,ng疲力尽的尝试之后，终于承认了我和米迦勒的说法——那副画是拿不下来的。

”路西发设下的魔法没人能解开，”否则我也不用几千年来都想着怎么把这副画盖住，“一定要用特定的方法才能把它拿下来，可能是一种魔法，或者一句话。”

我顿了顿，“一个词的可能x_i,ng最大。”

玛门的iq显然不怎么样，挺漂亮的小脸上一副迷茫相，“什么词？”

汗，我要是知道，早就把它拿下来了。

我和米迦勒这几天来，差不多试遍了我们能想到的所有词，那副画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索x_i,ng暂时丢开它，专心研究我的透视之镜。

继承了爱丽斯家族的预言血统，在天界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到了魔界才发现，我c,ao纵透视之镜的本领不是一般的牛。别的预言师，拼了老命，也不过只能窥探到同一时空，某个不特定地点的片面场景，而我，却可以不受限制的，观察到过去与未来的景象。

然而到底是观察过去还是未来，多近或多远，我却全然无法选择。

我第n次掏出镜子，米迦勒紧靠着我坐下，玛门还在那边对着画完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去人届玩过几天，连表达方式也贴近那边。人界混乱、堕落、落后，然而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染力。

米迦勒也这么认为，从人界回来以后，说话常带着人界的腔调。

话说回来，汗死我，我在人界的时候，还当过米迦勒的语文老师，可惜我们两个都封印了记忆，谁也没认出谁。

只是，我是为了休息，他是为了逃避。

我缓缓吟诵起咒文，透视之镜泛起波光，镜面渐渐模糊，有烟雾一般的东西升腾而起。

我集中j-i,ng力，将搜索的坐标定在路西法身上。

我无法窥探路西法的现在，却可以搜寻他的过去和未来。

茫茫的时间与空间里，维度扭曲混乱，我在一片混乱里不断寻找，却依然只能看见迷雾。

收回魔法，我额头上全是密密层层的细汗，“不行，”我抱歉的对米迦勒说，“这次还是没找到。”

用透视之镜寻找某个人，就如同在大海里捞针一般，希望极其渺茫。就算是我，找寻成功的几率也不过百分只一。

“等一下我再试一次。”用力调整呼吸，整个身体都有种酸痛无力的感觉，仿佛被人打散了又拼凑回来。

连续使用透视之镜，不但极消耗法力，还会减少寿命。

但是我顾不上。

“你省省吧。”米迦勒不由分说的按我坐在椅子上，“你也别太玩命了。现在就算看见过去或者未来的事，对我们也没什么帮助，不如我们还是查一下硫磺火湖的资料。”

“天界查不到么？这个恐怕在最早的文献里。”

“我爸堕天的时候，天界的文献都被带来魔界了。”玛门小王子猜了半天无果，终于还是跑到我们这边来，“要找资料，恐怕要去历史博物馆。”

各种外交事宜忙得米迦勒不可开交，我们三个又不好总是明目张胆的聚在一起，终于能找出时间去历史博物馆，已经是一周以后。

这一周里，玛门对那副画的密码词基本绝望，他现在基本是端着一本词典站在画前，一个词一个词的念下去。

不得不佩服这孩子的执着，汗。

玛门基本不再回潘地曼尼南，有时间就泡在我店里猜词，贝利尔也如同商量好了是的，竟然不再露面，只靠几个撒旦转达旨意。

米迦勒对孩子的溺爱已经让我无法忍受，不管贝利尔是出于什么动机，试图杀父总是不争的事实，如今的躲躲闪闪，明显也是理亏。

但那个白痴，一口咬定他儿子不是那种人，我一提这些事，他立刻抽剑。

让我说什么好，哪天贝利尔在灭他一次，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米迦勒，”某天晚宴的时候我第一千零一次问，“你打算怎么回去跟神交代？”

耶稣就站在我们旁边五米远，我们两个说话都要压低了嗓音，“你亲爱的耶稣殿下也有点不耐烦了吧？”

“耶稣什么都没说。”

啧啧，果然是耶稣殿下，我打几万伯度以前，就没见他有过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