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绝望,我不该轻敌!扶桑之y-in阳师果然是接近于妖怪的存在……
从此后,再没了重姒,只有扶桑的一名小丫头花子……
我往地上躺了去……
再醒来时据说已是两日后……
要了纸笔再试了一回,纸上依旧是一串蝌蚪,我直挺挺倒回床上……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
纸笔再试,还是跳跃的蝌蚪……御镜抱着枕头,准备我随时倒下,他随时拿枕头接应……这回我撑住了没倒,眼神呆滞地望向虚空……
“花子酱,今日天气十分好,我们去逛街吧!”御镜揉着枕头提议……
被换上一身扶桑女子的衣裳,华丽繁复,裹得人难受……御镜揣起一包银子,拉着我就出门……奈汀去了翰林院做留学生学习儒教道教佛教去了,武藏依旧在锲而不舍地磨刀……文武双煞不在身边,御镜应该比较容易对付……这么想着,就任由他拉了我出使节驿馆……
御镜一身扶桑亲王打扮,相当高调,十步被人一围观……也是仰仗我大曜太平盛世,才敢做出拐个女人逛街如此招摇之事……
大街上,一个糖人都吸得亲王走不动,瓷器珍珠玛瑙,丝帛桕烛香料,犀皮枕冠花翠,无一不吸引着御镜亲王的视线……本着友好通商的原则,亲王买了一堆可有可无八辈子也用不着的商品……
在我怀里的物品逾了二十件后,我开始思考如何带着这些玩意儿逃跑……
转眼间,亲王扒开了几个人,蹲在一个贩卖昆仑奴的摊位前,端详待价而沽的昆仑奴……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我转身便奔……
“砰”撞上一人……
“申し訳ありません!”我忙道了歉,准备再闪……
抬头目光一看,顿时万千言语化为一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表情……
青衫布衣的大曜宰相跟我一撞之下,后退了两步,原本也要客套地说两句抱歉的话,却在看我一眼后,又瞟第二眼,意识到如此盯着一个良家女子甚为不妥后,他撇开了视线,视线转折途中却再投来第三瞥……
我心情激荡,是我呀是我呀,拾遗你认出我来了么……
“这位姑娘来自扶桑?不知现住何处?可曾许配人家?”宰相大人问得彬彬有礼……
我克制住了把怀里瓷器布匹糖人往他脸上扔的冲动……
长安风气之开放,完全可以宽容年轻人于大街上相遇而后定情甚至私奔的举止,这就叫风俗……
作者有话要说:留学生这个词在唐代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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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假作真时真亦假(二)……
我闷不做声,太阳底下y-in沉沉地望向对面一脸诚恳与守礼的简拾遗……思量一番后,简拾遗想必认为我一个异族女子听不懂曜国语言可以理解,便换了诚挚的笑容,妄图消除我的敌意……我哼了一声,扭过头,用扶桑语道:“登徒子!”
“哎呀花子酱,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怎么可以说简相是登徒子!”从人贩子那里寻摸过来的御镜亲王一脸歉然地向简拾遗道,“花子酱初来长安,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冲撞了简相,还请勿怪!”
被斥为登徒子的简拾遗神色显出几分不自然,解释道:“简某唐突,原来这位花……花姑娘是亲王殿下的……”
“是本王的贴身侍女……”御镜额头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约莫是担心我的身份暴露,忙不迭补充,“花子酱温柔体贴,深具我们扶桑女子的贤惠品德,如同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我酸着胳膊将杂七杂八的货物甩进御镜怀里,一手抹了汗,挽了袖子扇风……
简拾遗见着不胜凉风的娇羞女子露出的一截光溜溜的手臂,忙转了视线,看向旁处,“天气炎热,不如去茶楼避暑饮茶,不知亲王殿下意下如何?”
一身狼狈的御镜应身附和:“甚好甚好!哎呀简相,您帮本王把这最上头的越窑青瓷拿一拿,它晃悠悠的,本王都不敢走路了……”
简拾遗抱下青瓷,看了几眼,欲言又止,终是不忍心道出真相,引着御镜往茶楼去……我随在后面,被这一身衣服裹得只能小步走路,往来的酱油众纷纷投来稀罕的眼神,我这步子迈得不胜凉风的娇羞,在尚未与扶桑通商的长安确实稀罕……
等我踩着木屐小步赶来,入得茶楼时,御镜早已霸占了一张桌子,一股脑儿摆满了市集上淘来的稀罕宝贝,再从简拾遗手里小心翼翼抱过青瓷搁进自个怀里,眼里闪动着燃燃的光芒……简拾遗再度欲言又止……
我在桌子一边坐下,把桌上的破铜烂铁扫出一片空地,方便茶楼伙计上茶……也就御镜这般未见过长安富庶的番邦人士不辨鱼目与珍珠……
越窑青瓷乃是进贡之物,市集上怎会有流传……如今长安富家贵族攀比成风,所用器皿最大限度地追求高贵奢华……至尊至贵,无出宫廷之右……于是皇家御用之物譬如越窑青瓷的仿品赝品,便以无比逼真的技法制造了出来,其高度仿真,几乎可以假乱真……
然而真正的越窑青瓷每年只定量做出贡品,八十一件中只挑十八件顶级成品,其它一律砸毁……这十八件只属帝王家,民间绝不流传……唯有得君王青睐的世家,才会得皇家御赐青瓷……这样一来,家中蹲一件越窑青瓷便是恩宠与地位的象征……这便导致私窑青瓷赝品的供应商与追名逐利爱慕虚荣的购买力比翼齐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