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如海暗自思索间,皇帝发了话:“这酒楼一事暂且按下不提,强入民宅,殴打百姓,抢人财物又是何缘故?”
祈树看了眼萧三,见他又没了说话的打算,这才道:“昨日臣与内子在酒楼门口摆下摊子,想要招一些厨子和店小二,傍晚时分有个名叫李小的人前来应征,臣觉得他人不错便打算留下他,后来与他一道去了他原本干活儿的酒楼,让他拿回自己的东西顺带跟那掌柜的说一声,却不料他刚敲开后门,就被人扔了包裹出来让他走。后来李小发现他的银两和母亲留给他的镯子和玉簪都不见了,臣才出面帮他讨回了镯子和玉簪。至于殴打百姓,是那位掌柜的先让家丁冲上来打臣的,臣只是适当还击,并未伤着他们。”
陈如海冷哼:“不愧是祁将军,那些家丁手脚骨折,你竟说未曾伤着他们,难道在祁将军眼里,只有将死之人才算是‘伤着’了?”
祈树分毫不动:“臣问心无愧,请皇上派人详查。”
一直在皇帝怀里安静坐着的吉祥冷不丁听到熟悉的名字,冷不丁冒了一句:“小叔叔哭了。”
皇帝低头看了眼小家伙,温和地问道:“小叔叔是谁?为什么哭了?”
吉祥歪着脑袋,模样可爱极了:“小叔叔被人打了,然后就哭了。”
皇帝继续问:“是谁打小叔叔了?”
吉祥皱着眉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
“打小叔叔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这回吉祥回答的飞快:“是坏女人,把小叔叔打哭了。”
“那后来呢?”
“爸爸叫小叔叔不要哭,爹爹去帮小叔叔打坏女人了。”
“你看到你爹爹打了?”
吉祥立刻点点脑袋,虽然当时他在车上,但是看得很清楚的:“好多人打爹爹,不过爹爹最厉害!”
吉祥说的虽然不全,却还是能让在场的各位大人们猜出个大致。陈如海脸色铁青,正要发话,却听皇帝道:“看来此事确实是愿望祈爱卿了。”
“皇上,吉祥只不过才一岁,这些话显然是有人教的,否则,单凭一个一岁小儿,哪里说得出这番有逻辑的话来?”
祈树道:“陈大人,莫要觉得你家孩子不够聪明,就觉得我家吉祥也不该聪明。昨日之事,换做任何一个人在场,也只会是与下官一样的做法。下官倒是好奇,为何昨日傍晚发生的事,陈大人就能连夜知晓,甚至拟好了折子来参下官。”
还不待陈如海回应,萧三也凉凉道:“对此,本王也很好奇。不知陈大人是从何得知本王强抢民宅,非要收了那地契?当初本王差人去办理此事,可是给了那人五千两让他做安抚补偿之用,若真如陈大人所说,那是本王的人手下不干净,那本王可不能姑息养j,i,an。”
只听扑通一声,祈树跪在大殿,朗声道:“臣虽非贤臣,但自认俯仰无愧于天地,今日被陈大人诬蔑,心中实在忿恨难平。斗胆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一个清白。”
大殿之上一片寂静,皇帝低下头,看到吉祥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茶盏之上,想必是刚刚说了那些话口渴了,当下抬起手,就在众臣缩了脖子准备受训之时,却只是端起那茶盏,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递到吉祥嘴边,喂他喝茶。
“既然是误会,想必陈爱卿也是误信了他人传言,祁爱卿也不必太过介怀,彻查就不必了,此事就此作罢。”
萧三也站出列,躬身道:“皇兄,臣弟以为如此不妥。今日之事若是这般了结,只怕无论是陈大人还是祁将军,心中都有不服。在陈大人看来,他所奏之事并未详查便被判定是误会,他必不满意,在祁将军看来,身为功臣,却被人随意诬蔑,更是不服。更何况,臣弟明明是花了五千两白银买下的地契,却被陈大人称之为强抢民宅,臣弟心中亦不服啊。”
萧三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一番先前的沉默,也纷纷出列,表示赞同,依照律令,若要参本朝中重臣,须得有证有据,并非单凭一面之词便可,若今日之事如此了了,那他日,人人都可参重臣,朝之不朝啊!
皇帝是个明君,自然不会一意孤行,当下道:“那便交由大理寺卿彻查,朕亲自督查,众位爱卿起来吧。”
这天,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这陈家怕是容华不再了,不过却没人叹息他,要怪也只怪那陈如海太过得意忘形,毕竟太后已经老了,这后宫女人又没一个是陈家的人,他却还不知收敛。祈树当年公然抗旨,太上皇都不曾怪他分毫,如今他又立奇功,皇帝更不可能去动他,偏偏这陈如海还如此没有眼色,自己撞到刀刃上了。
……
话说这头,叶飞扬被这仿佛从天外飞来的一句话给砸蒙了,时空隧道?这,这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外星人?难怪如此完美!
那人见叶飞扬不说话,侧了侧头,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后退了一步,看向叶飞扬身旁的那个隐隐露出杀意的男人。
梁爽从最初的震撼中回过神,看到的就是叶飞扬呆滞的模样,心下一惊,将叶飞扬往身后一拉,只当面前这个漂亮的不像人的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