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慎荣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下,踱去茶几对面的沙发,一板一眼道:“他们说,你在赌场里和裴家那个小太子赌了一把,结果起冲突,他动手打你?”
云觞笑:“他不服输嘛,我挑逗了他几句,结果没想到把他惹恼了。”
“他打你的脸,你却没让人教训他。”叶慎荣用的是陈述句,云觞身边处处有他的眼和耳,随时向他汇报云觞的情况。
“呵呵,我一想到某人会比我更气,我就不气了。”说这话时,云觞刻意瞄了眼叶慎荣。
叶慎荣借着喝一口咖啡的空隙寻思,又心疑道:“你说你想去赌场玩一会,不是事先知道裴易寻在那?”
云觞从眼角余光去看这个小肚j-i肠的男人,顺了顺气,比之以往温驯了起来:“叶,你不至于眼里容不下任何一个接近我的人吧,一个人活在世上总要接近各种各样的人,我不可能不和任何人打交道不和任何人说话聊天。你要么干脆毒死我,把我装进棺材放在你自己房间里,那我就不会再和任何人说话了。”
语气不但温柔,且带了几分谄媚和娇气。
云觞看透了叶慎荣这个人,只要他退一步,叶慎荣便会退一步。
叶慎荣低头喝咖啡,等抬起头来时,脸上挂着比方才暖和许多的笑意。
搁下咖啡杯,他起身到云觞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将云觞的手握在掌心里,抬头凝望,诚挚而真切:“云,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云觞面无表情:“同一句台词我听了十年了,你能不能换换口味?”
叶慎荣不管他说什么,自顾自地表露出一片温情:“我知道,我无法取代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我也知道,我当年用那种方式逼你离开他,是我不对。可我实在忍不住,忍不住想得到你,想用时间来证明,我比他更爱你。这十年以来,我难道对你不够好?我扪心自问,比他更宠你,更有能力保护你,给你你需要的生活,你看,我们不是已经一起生活了十年?你不能给我一次机会么?”
云觞脸上心如止水似的沉默,房间里暖意融融的光却照不暖他比深潭更黑更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