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觞轻笑,抬了下眉头,一脸傲气地看他:“这的确是正确答案,但是刚巧,在你前面进来的那个人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回答,假如我是评委,我肯定录用他,不录用你。”
云觞毕竟是统筹整部剧作的总导演,说出这样的话必定是举足轻重,左右着评委席的选择。
段砚行私下里有些揣摩不定。
在他前面进来的自然就是陆澈,果然也是抓住了“x_i,ng感”这一点,以陆澈的资历和经验,能过关应该不费吹灰之力。
云觞的假设没有错,同等条件下,当然是选有经验又有影响力,能制造出大新闻的资深演员,只怪他排在陆澈之后。
可陆澈和云觞以前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即使陆澈能不计前嫌,以云觞向来独断专行任意妄为死要面子的x_i,ng格,当真能抛开私怨,握手言和?
现在,还拿陆澈来压他,似有煽风点火的味道。
他实在不知道此刻的云觞心里究竟把他摆在什么位置。
段砚行满腹疑虑地看着云觞消瘦的脸庞,脸上却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所以我在发型上做了功夫。”
云觞愣了一下,目光上移,过了会儿笑容渐渐地深邃:“你先把头发梳整齐了,然后又故意散下几簇?”
“梳整齐是‘月梢’的习惯,但是考虑到秦小姐的喜好,又做出了一些改变。虽然他知道接近秦觞很危险,但却是情不自禁去想,去观察,去迎合。”段砚行自信地笑一笑,将刚才的疑虑辗转于心中,蓦然有了答案,“所以,我理解中的‘月梢’既有自己的矜持,又有大胆的突破,如此一来,言行举止就不会像以前那么拘谨了,会有一些出格的表现。”
随着话语的逐渐倾吐,“月梢”的思维令他茅塞顿开。
上次云觞来拜访他时表现得有些疏远,让他顿时找不到方向。
可是现在一想,不管云觞如何想,自己既已做出决定,博美人一笑,自然是要有所付出的。
纵情一世毕竟为的是红颜相伴,了不起便是此生再自作多情,至少了无遗憾。
自己何时成了感情的懦夫,实在可笑。
云觞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有了微妙的变化,神情略有些迷惘,眼中的妖色淡了,雾水笼罩的眼多出几丝惆怅:“去想,去观察,去迎合,却未必是你的……”说着,眼尾勾出几丝纹路来,风情万种地微笑着,“你做了许多功夫,却没有考虑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与其羡慕远处楼台山水,不如自处一方田园,知足常乐。‘月梢’为什么非要接近秦觞不可呢?”
温雅地一笑,低下头去自顾自喝茶,仿佛只是些闲言碎语,兴口而谈罢了。
进入第二轮选拔的名额只有五个,段砚行不是种子选手,能不能入选尚未可知。
当日云觞的后话让他琢磨了好几天,不得其解。
到了结果出来的前一天晚上,他终于按耐不住,找了个机会偷偷打电话给云觞。
意气风发,宛如是情窦初开的热血青年,捏着手机的手心都冒出了一层汗,比以往都要慎重小心:“不管‘月梢’为什么非接近秦觞不可,云觞,我心里,非你不可。”
电话里一字未答,这回轮到云觞一声不吭地挂了他的电话,让他像吞了个核桃似的,不上不下。
冷僷欣隔天拿着通知书一大早杀到他家,河东狮吼:“你说你身体不舒服需要休假,结果却是瞒着我们大家去参加《月觞》电影版的试镜!你要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么给穆总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么让你大哥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那是封杀你的解释!”
三个都是狠角色,段砚行一脸尴尬地从经纪人手里保下通知书,厚脸皮道:“木已成舟,看在我接下来可能要长期聆听云导的训斥,你们就饶了我吧?生气容易长皱纹,冷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