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n_ain_ai这时发话道:“长明,我们这么要求你。也是为了你跟梅子好。你们过好了,才能帮兄弟、孝顺爹娘。所以,你家去要好好的跟你爹说清楚。不要为了这事,闹得你家j-i飞狗跳的,我们也不能心里痛快,旁人还以为我们秦家是不讲理的,人没进门就逼人分家哩。”
秦老友悻悻地说道:“你爹要是不糊涂,就应该答应。不过,我瞧他糊涂的时候多。还是要靠你劝他。”
李长明忙保证道:“秦n_ain_ai放心,我会好好地跟我爹说的。我爹如今也发狠哩,叔跟婶子也晓得。”李老大确实比往常用心了不少。
接着又商量起彩礼的事。
狗蛋娘无奈地挥挥手道:“你自个瞧着办吧。我们也不会贪图你的彩礼。不过,你要是一点也不办,旁人还以为我梅子做了啥丑事。要急忙塞给你哩——你家那副样子,实在是不值得人啥彩礼不要就乐意送闺女上门。”
她暗想,要是许给郑家的青木。啥彩礼都不要还说得过去。
李长明羞愧不已,涨红了脸道:“婶子放心,我定不能让梅子受这份委屈。”
老n_ain_ai忙道:“差不多就成了。要是借多了钱,那往后还不得还?等梅子过去了背一身债可不成?”
李长明点头答应了。
这真是让人为难,不办彩礼也不成;办多了又怕闺女嫁过去背债。
狗蛋娘从没觉得这么憋屈,她有一种怒气无处发的感觉。积在胸口鼓胀得难受。
昨晚上,还没定下把梅子嫁李长明的时候。她是狠狠地将李老大一家人数落了一遍,所以心里还没那么难受;如今,这人就要成为女婿了,再也不能骂他,这口气可不就是没法出了?
她不知道秦老友更憋屈,本想今晚好好地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的,可是,想着他就要成自家女婿了,要是说重了,那不是叫梅子听了难受么?她可是就在隔壁房里哩。
他不能冲李长明发火,只能坐在那生闷气。又想起春天的时候,梅子被蛇咬了,这李长明抱着梅子的腿啃了半天,他那会儿就觉得不安,果然就吃了大亏,连闺女都赔进去了。
于是,他把那条蛇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
那蛇要是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委屈地说道:“要是你闺女不踩到我身上,我能咬她么?”
李长明见他们也没啥事要说了,且秦老友y-in沉着一张脸,狗蛋娘也是神情疲惫,他便知眼色地告辞。
从秦家出来后,他虽然松了口气,也是满心的疲惫。
梅子爹娘并未为难他,可是他却觉得心里很沉重——原来,自己真的娶不起梅子哩。
说到彩礼的时候,狗蛋娘那无奈的神情,他瞧得清楚,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秦家就算是一分彩礼不要,也是不妥当的,因为他不值得人这样托付闺女哩;还有,自家那三间破屋子,要如何娶梅子?
他觉得月色暗淡了不少,许是明日要下雨吧,他想,天上起了淡淡的云。
他不想往家走,便又重新回到李长星院外。
院子里漆黑一片,悄没声息的,这个时辰村里的人差不多都睡下了,他要叫醒长星么?长星听了又能咋办哩,自己的事情还能老是烦他?
他正出神,院门口忽地竖起一条黑影,把他吓了一跳,却听到李长星叫道:“长明哥!”原来他一直在等着堂哥。
李长明便心安了,他也不进院,蹲在李长星的对面,沉沉地叹了口气。
李长星却一把扯起他,将他拽到屋子里,说道:“你想说话被人听见么?干啥叹气,亲事没成?”
李长明摇摇头——也不管黑夜里李长星是否能看得见——轻声道:“成了,叫找媒人上门提亲哩。”
李长星诧异地问道:“那你叹气干啥?”
李长明不回答他的话,反问道:“长星,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去求梅子?我今晚觉得,还真不该哩。我家那三间破房子,还挤了爹娘跟长亮,把她娶家来搁哪哩?我连彩礼也出不起。她娘也不想要彩礼的,可是又担心一点不要,人家要怀疑梅子为啥这么犯贱,一分彩礼不要就嫁我这个穷光蛋。”
李长星也沉默了。
这门亲事是他一手促成的,他还真没想这么多。
他只觉得长明哥是个好人,不应该娶不上媳妇。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委屈梅子了。
不过,他不是个容易垂头丧气的人,便仔细地问了李长明在秦家的情形。
听完后对李长明道:“长明哥,要是梅子爹娘不讲理,你还真没法子;可是你听他们说的话,都是处处在为你考虑哩。你根本不应该犯愁,该打起j-i,ng神来。这彩礼你甭愁,咱凑一份彩礼出来还是能的。她家既然不稀罕这彩礼,那就走个面子,回头让梅子带过来再还人就是了。这屋子么,好房子咱盖不起,土墙茅草房咱还盖不起么?等忙完了地里,咱就自己掼土坯盖房子。只要你跟梅子好好干,她娘家又能帮衬着,没准要不了几年这日子就过好了哩。”
李长明听了他的话,觉得心里敞亮不少,说道:“我也是糊涂了,只觉得对不起梅子,心里愧得慌。你说的对,已经这样了,我要是不担起事来,不是白费了梅子的一片心么。”
李长星道:“就是这个话。还有,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