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说我受过镭辐s,he。
我妈说怀我的时候她氯化钾闻多了。
反正。。。他们想说的只有一句话。
我是个不正常的人!一个真正的病菌!
变成这样,还与他们无关~
六岁离开陕西。
回北京,认的中国字加起来还不到1万个,我就跟上美国秘密研究生化的父母去了美国。
古怪的x_i,ng格大概就是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形成的!
要是能一直长在红旗下、生活在社会主义的大家庭,我怎麽可能变成危害人类的病菌?
一个人的x_i,ng格就是她的命运。
我x_i,ng格古怪。
所以长大後,根本改变不了由自己古怪x_i,ng格带来的坎坷命运。
我父母在吃尽了我的苦头後终於发现我身上的病菌已经变成癌了。
所以。。。他们开始推卸责任,把我降临人间算成“自然灾害”!
对人、事、物、x_i,ng的看法,就是人们通俗所谓的世界观,我应该跟美国人一脉相承?可血管里流淌的又是炎黄子孙的血。所以,王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到底是病菌还是抗原体?连我自己也说不明白!
几乎根本没时间管我的父母,在不知道我任何秘密的欣慰喜悦中,迎来了我高中毕业的成人舞会。
十八年来,对他们来说,最担心的就是怕我变成一个连祖宗话都不会说的洋鬼子。
如果连我说的话他们都听不懂,他们教训我的时候我不明所以的一头雾水根本不共鸣,那身为人父人母的他们就未免太寂寞了。
所以在美国的那些年,我身边的中国语家教没有断过。直到我进了大学,认识了真正家乡来的京片子、北漂,被家庭教师教育照顾的日子才算真正结束。
第一位到我们家来的是个老太太。五十年代国内的大学本科生,退休後跟自己丈夫来美国投奔儿子,因为儿子事业有成很快就拿到绿卡待在美国不走了。
因为同是东北人,又因为她真的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写得一笔非常漂亮的正楷,我父母对她就像对我n_ain_ai一样,不仅满意还相当地尊重。
她教我很有耐心。
反正中国话又不是学校的课程,与其说教不如说有个人在家陪著我、跟我说中国话就行。除了口语,她还教我认识了更多的方块字,从网上印下美丽的中国文章让我读、教我理解,古代的现代的。
尽管在我为数不多的中文家教里我最不爱搭理的就是她。可现在回想起来,我这点可怜的中文功底,还都来自那个老太太的教诲。
後来她儿子去加拿大自己办公司,老夫妇要跟过去。她走的时候我妈送了她很多东西,泪眼涟涟地拉著她那老树皮一样的手,泣,
“这些年,您不仅教育了王菌,还在我们最忙的时候陪著她照顾她,真是感激不尽。您是不是觉得我们是一对特别不称职的父母,总让孩子一个人。。。”
唉。。。连我听了都替我妈惭愧、替自己心酸啊!
可那老太太却说,
“不!我觉得王菌这孩子x_i,ng格真不错!自立又开朗,你们不用为她担心!小孩子嘛,娇生惯养也是长,大风大雨里炼也是窜!还是从小就让她远离父母的温柔乡比较好!”
靠!那你跟你儿子上加拿大干嘛去?还不是为了替他带孩子?
气得我!地一脚踹在俺爹门口的汽车轮子上,任凭我妈在下面怎麽扯著喉咙叫,
“王菌---,下来跟n_ain_ai说再见!”我都没搭理她。
有学问有耐心有教养的家教找起来并不容易。
我的第二个中文家教是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高中生!
老太太走後,我爸妈正忙著要出差,见了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中意的。最後还是我点头,要cat做了我的第二个家教。
cat?对!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小猫一样的一个中国女孩儿。
可惜她比我更惨!
父母都是中国人,她十六了,还没见过真天安门啥样呢!
我十四,几乎和十六的cat一样高!
我中二,她高二。我和她打架她绝对打不过我!
cat在我的人生里出现的时间非常寸!
十四岁的女孩子正是需要同x_i,ng朋友的年龄,命运将柔弱的cat送给了我。
cat的那点可怜的中国话讲得还不如我。尤其是四声的抑扬顿措,跟洋鬼子一样,怪怪的。
所以,我们俩在一起,叽哩呱啦地说美国话比说中国话更爽~
可惜,她是只胆小怕事、有责任心的猫咪。为了对得起我父母支付的家教费,卷著她那永远也烫不平的大舌头,没事儿就爱跟我打嘟噜。
因为一直有原装正版的中国老太太陪著,离开了北京,我中国话退步了但比cat也是师太级的!
所以,我和我第二任中文家教在一起说中国话,常常把对方说得一愣一楞的!
大概就是十四岁起有了一个比我大两岁但事事依赖我的女友,让我血液里的隐x_i,ng病菌开始呈显x_i,ng!
你们注意到了吗?
我形容cat的出现,用的是“寸”这个字!
咱的中文水准一向挺牛的呵~
我父母这辈子待在美国的时间比中国长。
可从他们那辈人身上,我知道了什麽叫“根”,生命的“根”,根深蒂固。
他们从骨子里是不想让我过多的接受西方的东西,至少思考问题的方式方法,做人的准则,包括我未来的丈夫,永远都要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