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身边很多第一次看升旗的中国人一样,毫不掩饰地泪流满面。
在美国,这种教育受过无数次,可没有一次能打动我,让我哭出来。
看来,漫长的二十年,我把美国当旅馆了~
也许在那一瞬间我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归宿?
没能细想,就冲动地把手机里的升旗相片发给了我老娘。
以致与。。。一个小时後,打开旅馆的门,我最小的舅舅站在我面前!
他猛地搂住我。。。
我只怯怯地说了声,hi~
我父母的亲戚都在北京。北京有我的根,是我真正的家。
因为一出生就和父母在西北,回到北京时,父母的同龄人都是风华正茂的年龄,拼事业,挣小家,大家都忙,所以来往的并不频繁。
我舅舅根本不问我,三七二十一收了我的行李,退了旅馆,我那天的早饭吃的都是我舅妈亲手熬的小米儿粥。
可就是那时,也没有最後留在北京不走的打算。
我是一片云啊~~~~~
直到我舅舅拿著市政府的一张招工广告,问我,
“王菌,想不想在中国生活一段时间?体验一下做中国人的滋味儿?”
我知道,舅舅的背後是爱我的父母。
他们想让我留在中国?从来没听他们明说过。
但最爱我的老爹时隔六年在电话里第一次对我说,“菌,当心自己的身体。”
为了这八个字,我整整哭了一夜。
一向自私的我是从电话里听出了我老爹的衰老?还是我妈的哭泣?
我决定,去市政府试试。
走进那座大楼时我对自己说,王菌,你也老了,折腾不动了~
市政府的外办招的是临时打工人员。对外语的要求相当苛刻,同时人也不会忽略文凭。
天大本事的我,报了一大串主考官绝对不知道的美国州名、地名、欧洲学府、加拿大技校後,他们问我,
“一句话吧!您到底有几个文凭?”
我说。。。我。。。高中毕业。。。
我看见那个比我还年轻的女主考官毫不掩饰地对我翻了个白眼儿~
登上长城,我眺望西方。
爹!娘!这回我是真努力了,想安居乐业的!你们不要再怪我爱漂喜欢流浪。
我想留在祖国为人民服务,可我也要有那个本事啊?!
这个文凭害死人的社会!天下乌鸦一般黑~
又要收拾行囊匆匆隐去,我姑父却送来了市政府的录用通知书!
“会五门语言的人他们不要?脑袋进水了?”
这是在两大家族为我举办的新人生纪念y上大家得出的共识!